裴阮阮話落,錢嬤嬤楞了一下,倒是從腰間將賬本拿了出來。
“二小姐,奴婢一直都是貼身帶著的!”
說著,就將賬本給了裴阮阮,就在眾人還不知曉裴阮阮要做什麼的時候,裴阮阮已經將上麵的文字都讀了出來。
“昭和八年五月,林府送來了端午節的節禮,其中的靈芝,人參,鹿胎,被換成了甘草,黨參,薄荷草!”
“昭和九年七月,林府送來了生辰禮,裡麵上好的紅珊瑚,翡翠山,五千兩黃金全都不見了,管家說,是大公子取走了!”
“昭和九年十二月,林府又送了年節禮,夫人身體欠佳,年節禮中的值錢物件,都被換成了不值錢的糕餅跟廉價藥材,這一次不是大公子拿的,而是柳姨娘說,老爺在官場上需要打點,就將值錢的全都搬走了!”
“昭和十一年二月……”
裴阮阮還要說下去,裴元朗已經出聲打斷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
裴阮阮將賬本合上,就看見柳姨娘跟裴孝裡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父親是禮部侍郎,這裡麵孰是孰非相信父親能明辨清楚!方才您也問我,問我到底想要什麼?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我要我的娘親活著,她才是侍郎府的嫡夫人!您若是不想背上寵妾滅妻,毒害發妻的罪名,那就好好管管你的女人!”
話落,裴阮阮又給薛正清行禮。
“可否勞煩先生去看看我的母親,母親病重,如今醫治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裴阮阮紅了眼眶,眼淚啪啪的掉,錢嬤嬤更是痛哭流涕。
“夫人可憐啊,夫人可憐啊!”
薛正清點頭,跟著裴阮阮進了林夫人的院子,見院子裡一片荒蕪,薛正清就蹙起了眉頭。“阮阮,你就是過的這樣的日子?”
裴阮阮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還沒進正屋,就有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直接跪在了裴
阮阮的麵前。
“小姐,小姐您可回來了,小姐!”跪在地上的是春香,裴阮阮的貼身丫鬟。
“春香,快起來,你怎麼一身都是傷,誰打的你?”裴阮阮話落,春香哭的更凶了。
“他們不許我跟著小姐出門,還將我關進了柴房裡,我想出去找小姐,就從柴房裡逃了
出來,結果被幾個婆子抓住,打了一頓!”
裴阮阮心疼的看著春香,握緊了她的手。
“你跟我一起住在母親院子裡,日後就跟在我身邊,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了你!”
春香點頭,跟著裴阮阮一起進了臥房,容峰不是大夫,不能進女子閨房,就站在了外麵。
林靜此刻已經是病入膏肓之勢,薛正清號脈之後,就趕緊拿出銀針來施針,隻見這銀針紮進去,就立馬變了色,薛正清也是臉色大變。
“銀針都變了色,毒素堆積的太多,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