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開口說道:“韓炮啊,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了。要不這樣吧,我呢,再多給你加一些錢,就260塊好了,你看成不成?這已經是我的極限啦!”說完這番話後,老陳緊緊盯著韓炮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對方的反應裡看出點什麼端倪來。
整整兩百六十塊啊,這個報價嘛,真要說起來其實不算高,但也絕對不能算低啦。對於韓炮而言呢,它恰恰好就落在了自己內心所能接受的那個價格範圍裡。要知道這主要還是因為那兩張老虎崽子的皮出現了破損,如果它們完好無損的話,按照目前市場行情來看,這些皮子起碼得從五六百塊錢起步呢。哎呀呀,真是太可惜了,每每想到這裡,韓炮心裡頭都忍不住一陣歎息。不過即便如此,他那顆想要多賺一點的心依舊沒有熄滅,於是便打算再努力爭取一下,看能不能讓價格再往上抬一抬。
隻見韓炮麵帶微笑地看向老陳,語氣親切地說道:“老陳啊,咱們倆可是有著這麼多年深厚交情的老朋友啦,你就再給我加高點唄,咋樣?”
聽到這話後,老陳皺起眉頭緊緊咬住牙關,目光直直地盯著韓炮,心裡則開始快速地盤算著。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開口回應道:“韓炮啊,不是兄弟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沒辦法再多給啦。最多也就隻能再加價十塊,總共二百七十塊,這真的已經是我能夠給出的最高價咯。如果再高的話,等我們把這批貨收回來可就要虧本嘍。”說完這番話,老陳還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句的語氣,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而此時作為收購站收購員的老陳,按常理來說本應該想儘辦法為收購站點儘量壓低貨物的價格才對。但一來由於他和韓炮之間確實有著多年的情誼;二來呢,對方既然都已經主動開了口請求幫忙,那自己應承下來倒也無妨。反正隻要保證收過來之後不會虧損就行了。
聽完老陳報出的最終價格,韓炮稍微猶豫了那麼一小下,然後很快臉上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並連連點頭說道:“行嘞行嘞,二百七十塊那就二百七十塊吧,沒問題!”
韓炮點點頭,樂嗬嗬的應下來。
兩百七十元!嗯,這個價格還算不錯啦,比起最初的兩百五十元可是整整多出了二十塊呢!隻見老陳動作麻利地將那些皮子一股腦兒全裝進了袋子裡,然後緊緊地把袋口紮住。接著,他彎下腰,從櫃子底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二十七張嶄新的大團結鈔票,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樂嗬嗬地對韓炮說:“韓炮啊,你來點點數吧。”
韓炮接過那厚厚的一遝錢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擺了擺手說道:“哎呀,咱倆都這麼熟了,還點啥呀,不用點,不用點!”畢竟他們倆相識已久,彼此之間有著深厚的信任,這點小錢對於他們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
韓炮順手就把那一遝錢塞進了自己的兜裡,心裡想著等會兒再轉交給許國。而老陳則將裝滿皮子的袋子遞到了旁邊工作人員的手中,並特意叮囑道:“小心點兒哈,可千萬彆把它給弄破弄壞嘍!”
安排好這些之後,老陳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麵前的韓炮,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起來,滿懷期待地問道:“韓炮,現在是不是該把你那寶貝熊膽拿出來讓我瞅瞅啦?”要知道,先前之所以如此爽快地答應讓利,就是因為他深知韓炮手裡握有這難得一見的熊膽。如今交易已經完成,自然迫不及待想要一睹真容了。
韓炮麵帶笑容地凝視著老陳,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開口說道:“哎呀呀,到底還是您老人家精明呐!許國,快過來,趕緊把那熊膽給掏出來吧!”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許倩不禁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弟弟許國,心中暗自思忖道:難道那顆珍貴無比的熊膽竟然就在許國身上嗎?對於熊膽的價值,許倩再清楚不過了。要知道,僅僅隻是一顆熊膽,其價格最少也要從六百元起步呢!
六百元,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在如今這個時代,普通工人每個月辛辛苦苦工作下來,所得的工資也不過才二三十元而已。也就是說,許國想要賺到這六百塊錢,起碼得一刻不停地埋頭苦乾整整兩三年才行。而且,這裡麵還沒有將日常生活中的各種開銷計算在內。畢竟,人人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賺錢和攢錢完全就是兩碼事。真要想積攢下六百塊錢,恐怕至少需要耗費五六年的時光呢!
想到此處,許倩越發覺得難以置信。如此一大筆巨款,姥爺怎麼可能放心地交托給年紀尚小的許國保管呢?然而,此時的許國麵對姐姐投來的疑惑目光,卻隻是咧開嘴嘿嘿一笑,然後便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姥爺走去,嘴裡還應和著:“來啦來啦!”
不一會兒,許國便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姥爺身旁。隻見韓炮親切地拍了拍許國的肩膀,向老陳熱情地介紹起來:“這位便是我的外孫,叫許國。”
“來來來,許國,把熊膽拿出來。”
“好嘞!”
說完之後,隻見許國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了那個小小的布兜。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捧在手心裡,仿佛那裡麵裝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接著,他輕輕地解開了係在袋口的細繩,隨著袋子緩緩敞開,一股淡淡的腥味飄散而出。
眾人定睛一看,那顆熊膽正安靜地躺在裡麵呢!
熊膽呈現出一種深褐色,表麵還附著一層薄薄的油脂,在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許國毫不猶豫地將它從小兜裡取了出來,然後大大方方地放置在了櫃台上。
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著的老陳見狀,不禁驚訝得抬起了鼻梁上的眼鏡。他瞪大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這顆熊膽,仔細端詳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哎呀呀,我說許老弟啊,你這可不是普通的熊膽喲,準確點說,應該叫它‘草膽’吧。”
要知道,草膽可是熊膽當中品質最差的一類,但即便如此,它的價值也不容小覷。通常情況下,像這樣的一顆草膽至少能賣到六百元以上的高價呢!而此刻擺在他們麵前的這顆草膽,個頭明顯比常見的要大一些。
老陳忍不住伸手拿起那顆草膽,翻來覆去地細細打量了一番後,笑著對許國說道:“韓炮兄弟啊,依我看呐,這顆草膽嘛,我最多隻能給到你六百五十塊錢啦,你覺得如何呀?”
聽到這話,一旁的韓炮立刻皺起了眉頭,他不滿地看了老陳一眼,反駁道:“不行不行,老陳啊,咱們倆可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怎麼能壓我的價呢?這顆草膽雖說隻是熊膽裡最差的那種,但它的個頭大啊!彆人那裡可找不到這麼大個兒的草膽哦!我最低也要賣七百塊,少一分都不賣!要不然我就賣給其他外人了,到時候你可彆後悔喲!”說著,韓炮作勢就要收起那顆草膽。
老陳皺著眉頭,目光狐疑地掃過韓炮那張熟悉的麵龐,心裡不禁犯起嘀咕來。以往和韓炮打交道時,這家夥總是熱情大方得很,主動給他抹去零頭,少收那麼幾塊幾毛的。可今天倒好,不僅沒有給老陳優惠,反而還要往上加價!這著實讓老陳感到有些詫異和不解。
老陳暗自琢磨著,難道是韓炮家裡出了什麼急事需要用錢不成?不然以他往日的做派,斷不會如此行事啊。然而,老陳哪裡曉得,韓炮這般堅持加價,其實並非為了自己,而是另有隱情——全都是因為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許國。
許國身上帶的錢本就不多,而一把56式半自動步槍少說也要一千二百元以上。若是再購置些其他物品,那花銷可就更大了。所以韓炮才想方設法地為許國多爭取一些利益,能多要點兒是點兒。
此時,隻見老陳將那顆草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裡,湊近眼前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他一邊審視著草膽的色澤、紋理,一邊輕聲呢喃道:“嗯,這品相的確不錯,看起來挺新鮮的,質量上乘啊......這樣吧,我再給你多加一點兒,七百塊,不能再多了哦,要是超過這個數,我可就真沒法子買啦,你看成嗎?”
聽到老陳給出的價格,韓炮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興奮地伸手一拍老陳的肩膀,大聲說道:“哈哈,行嘞,那就這麼定了,成交!”接著又忙不迭地催促道:“這草膽現在可就歸您咯,歸您咯!”
隻見韓炮一臉鄭重地將那顆散發著獨特氣息的草膽輕輕地推到了老陳的麵前,並微微頷首示意讓他拿走這珍貴之物。
老陳見狀,倒也沒有絲毫矯情和猶豫。他迅速蹲下身子,熟練地從櫃子下方摸索出一塊潔白無瑕、一塵不染的布料來。然後,他動作輕柔地將這塊布料平鋪在草膽之上,仿佛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接著,他用雙手緩緩地將布料包裹住草膽,整個過程輕緩而細致,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包好之後,老陳轉頭看向身旁站立的一人,輕聲囑咐道:“把它送到裡室去,千萬要小心謹慎些。”那人身子前傾,忙不迭地點頭應是。隨後,他雙手捧著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草膽,如履薄冰般一步步向裡室走去。
待那人離開後,老陳又轉身回到櫃子前,伸手探入其中,一番摸索後抽出了厚厚一遝鈔票——整整七十張十元麵值的人民幣,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大團結”。他麵帶微笑,將這遝錢遞到韓炮跟前,說道:“韓炮啊,日後若是再有這般上好的貨色,可一定要記得到我這兒來呀。”
然而,麵對老陳的熱情與期待,韓炮卻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同時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唉……年後我怕是很少再進山打獵嘍,往後咱倆這見麵的機會,恐怕也是一次比一次少啦。”
“什麼?不再打獵了?!”聽到這話,老陳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地望著韓炮。他實在難以相信,正值壯年的韓炮竟然會做出如此決定。畢竟對於一個以打獵為生的人來說,就此放棄這項營生絕非易事。而且韓炮眼下的年紀雖說不算小,但距離真正的年老力衰還早著呢。難道他當真就這樣甘心舍棄自己多年來賴以為生的行當?
想到此處,老陳不禁疑惑地問道:“咋回事兒啊?韓炮,你怎麼突然就不想乾了呢?你這一身的本事,就這麼白白浪費掉,不可惜麼?”
韓炮這人著實慷慨大方,在山裡以打獵為生的日子雖說豐富多彩,但其中的枯燥與乏味也是不言而喻。多數時候,姥姥都會待在家裡憂心忡忡地苦苦等候著,而姥爺則獨自深入山林尋覓獵物。
此刻,老陳帶著些許狐疑,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韓炮啊,你可彆蒙騙我喲!難道你真下定決心要金盆洗手啦?”畢竟韓炮若是就此收手,那他老陳往後的業績可就要大打折扣嘍。要知道,老陳業績中的一大部分,全賴韓炮毫不吝嗇地與其分享所得。
關鍵在於,韓炮一天所捕獲的獵物數量之多,足以抵得上旁人辛辛苦苦打上十天半個月的成果。這其間的差距簡直堪稱雲泥之彆。所以倘若韓炮果真撂挑子不乾了,那麼最為苦不堪言的非老陳莫屬。
然而麵對老陳的質疑,韓炮卻一臉坦然地回應道:“千真萬確,難不成你覺得我會故意誆你不成?絕對不可能的事兒嘛!”緊接著,他又補充說:“不過呐,從今往後,你倒是有好日子過咯。”
老陳聞聽此言,不禁麵露苦澀笑容,無奈歎氣道:“韓炮呀,你就彆拿我開涮啦!你這一走,我的好光景就算徹底到頭嘍!”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