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攤主自然聽出了許國話中的打趣之意,但又無可奈何,隻得苦笑著搖搖頭,歎息道:“哎呀,你這小子可真是讓人頭疼啊......”
許國見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他趁熱打鐵地說道:“前輩,您就行行好唄,一百五賣給我得了。不然等會兒我走了,您這塊玉說不定還得砸在手裡頭呢。”
老頭攤主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妥協道:“罷了罷了,後生可畏啊!一百五就一百五吧,今天算我老頭子倒黴,看走眼咯,沒想到你們五個人當中,最精明的居然會是你!”
說罷,老頭攤主從懷裡掏出一疊鈔票,數出十五張遞給許國。許國則興高采烈地接過來,仔細地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便將錢小心翼翼地揣進兜裡。
那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頭攤主接過這兩枚古舊的錢幣之後,目光上下打量著麵前的許國,緩聲開口問道:“後生,你叫啥名兒呀?跟老頭子講講,這倆錢幣,你是打哪兒弄來的喲?家裡頭是不是還有呢?”
許國撓了撓後腦勺,笑著回答道:“攤主,您就叫我許國好了。這錢幣嘛,是我去抓灰狗子的時候,瞧見一個灰狗子洞,手伸進去一摸,嘿!就給摸著啦!”
聽到許國這番話,攤主楊國慶不禁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掏灰狗子洞能摸到這玩意兒?”
站在一旁的陳炮更是直接傻了眼,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要知道,他辛辛苦苦抓了那麼多灰狗子,忙活一場下來賺到的錢也不過才兩百塊左右。
可眼前這個許國倒好,隨便摸摸灰狗子洞居然就掏出了兩件古董,一轉手還賣出了一百五十塊的高價!要說心裡不羨慕,那絕對是騙人的鬼話。
此刻的陳炮隻覺得和許國一比,自己反倒更像個剛入行的新手獵人似的。
許國見狀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眼神閃躲著嘟囔道:“陳炮,咋滴啦?難道說你以前就沒從灰狗子洞裡摸到過東西麼?”
陳炮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應,就連站在一旁的韓炮此刻也同樣瞠目結舌,兩人麵麵相覷,都有些不知所措。這究竟要從何說起呢?實在是因為像這樣的情況,對於韓炮和陳炮而言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這種微乎其微的概率,仿佛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韓炮剛才跟許國講述的那些事兒,一部分是他兒時聽聞村裡獵戶們外出狩獵時發生的奇聞異事,還有一些則是源自他個人親身經曆的種種趣聞。然而,即便是經驗如此豐富的韓炮,也從未有過鑽進灰狗子洞卻意外摸出古董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遭遇。
再瞧瞧身旁的陳炮,他涉足打獵領域的時間甚至比許國姥爺還要短暫許多。麵對眼前這個局麵,陳炮更是無言以對,隻能默默地站在那裡。
這時,韓炮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道:“許國,安穩點。”
“嗯……我知道了。”許國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樂嗬嗬的笑容,然後衝攤主點頭示意道,“攤主,不好意思打擾您做買賣啦,我們這就先走一步咯。”
其實許國心裡跟明鏡似的,清楚地知道攤主給自己設了個套。不過他倒也不想去計較過往的是非恩怨,畢竟在這種交易當中,往往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既然自己已經識破了其中的玄機,而對方也並未再多說些什麼,並且還算好心地收下了自己拿來的古董,那麼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至於後續是否會有人繼續在這裡吃虧上當,那就不是許國所能掌控的了。隻能說,有時候吃一塹長一智,上當受騙未嘗不是一次深刻的教訓呢。
攤主突然伸手攔下了正準備離開的許國,喊了一聲:“等會兒!”
站在一旁的韓炮見狀,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怎麼了?”
攤主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樂嗬嗬地對許國說道:“許國啊,我叫楊國慶。你以後要是手頭有什麼古董,或者其他啥好東西想要出手賣掉的話,都可以來找我呀!我就在這黑市隔壁的那條街做生意呢,你隻要稍微去打聽一下就能找到我的攤位啦。”
許國聽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行,沒問題,那攤主,我們就先告辭啦。”話音剛落,他便轉過身朝著後方走去,同時將剛剛收到的錢款小心翼翼地塞進自己衣服兜裡。
這時,韓炮轉頭看向身邊的孫策海,笑著問道:“孫老弟,你覺得咱倆之間的交情咋樣啊?”
孫策海心裡猛地“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想這韓炮肯定是要跟自己打感情牌了。不過既然對方已經開了口,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那還用說嗎?咱倆的關係當然是非常要好啦!”
見孫策海如此乾脆利落地回應,韓炮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說道:“哈哈,那就好!”
隨後,韓炮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朝著黑市出口的方向輕輕一指,並壓低聲音說道:“各位,這裡人多眼雜,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出去再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不安。
此次來到
黑市,眾人的首要目的便是將手中的古董順利出售。如今,這個任務已然完成,繼續留在這魚龍混雜的黑市裡確實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更何況,如果長時間逗留在此處,極有可能會引起一些彆有用心之人的注意。
實際上,韓炮對此一無所知。然而,事實卻是自他們踏入這黑市的那一刻起,便已有三雙眼睛如同餓狼一般緊緊地盯住了他們。這三個躲在暗處的家夥,距離韓炮等人並不遠,始終密切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剛才韓炮等人的所有行為舉止,無一逃過這三人的視線。
“他們走了嗎?”其中一人輕聲問道。
另一人回應道:“走了,已經走出黑市了。老大,咱們真的要動手嗎?我心裡總有些犯嘀咕,萬一失手,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言語之間,明顯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這時,被稱為“老三”的那個人狠狠地咬了咬牙,目光堅定地說道:“大哥,乾吧!依我看,這幾個獵人絕對是肥羊,必定富得流油!您仔細瞧瞧,他們一共才五個人,卻僅有兩人持有獵槍。而我們這邊可是有三個人呐,並且人人手裡都握著王八殼子(手槍),難道還會懼怕他們不成?”
旁邊的老二說道:“大哥,咱們過得都是刀尖上跳舞的日子,乾了這一票大的,把獵槍一拿,直接就能賣了換錢啊,換了錢,咱們就金盆洗手,怎麼樣?”
朱老大皺了皺眉,神情中帶著憂鬱,掛斷。
他也想乾這一票,一票就富得流油了,可是……對方有兩個獵人,兩把獵槍,一個不小心,三人都得栽這裡了。
朱老大抬眼望著麵前的老二和老三,心中感慨萬千。畢竟,他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想當年,兄弟三人背井離鄉,從遙遠的西部地區曆經千辛萬苦才輾轉來到此地。一路上風餐露宿、飽經風霜,隻為求得一線生機。
為了活下去,他們不得不鋌而走險,乾起了殺人越貨、販賣贓物的營生。雖然這種行為有悖道德,但在生存麵前,一切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好在這些年下來,他們的日子過得還算湊合。
就在今天下午,當陳炮和韓炮帶著貨物走進黑市時,朱老二和朱老三的內心瞬間被點燃了。那股悸動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愈燒愈烈。他們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兩人手中的兩把獵槍,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渴望的光芒。
對於彆人來說,或許這隻是兩把普通的獵槍,但隻有他們自己清楚,這兩把獵槍所蘊含的巨大價值。要知道,如果將這兩把獵槍成功售賣出去,至少能夠換來兩千塊錢呐!兩千塊錢,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裡,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這麼多錢,得花費多長時間才能揮霍一空呢?
也正因如此,之前朱老二才會信誓旦旦地表示:“乾完這一票大的,咱們就徹底金盆洗手,從此告彆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然而此刻,麵對唾手可得的財富,朱老大卻開始猶豫不決起來。看到大哥這般模樣,兩個弟弟不禁冷哼一聲,心中暗自惱怒。他們決定故意用言語來刺激朱老大,好讓他儘快下定決心動手。
“大哥,你該不會是害怕那兩個獵戶吧?”其中一個身材精瘦、眼神狡黠的男子急切地問道。
另一個身形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緊接著附和道:“是啊大哥,如果您害怕了,那就讓我和二哥衝上去好了。隻要我們能把那兩杆槍弄到手,到時候賣了分錢,肯定少不了您那份兒!”
那個被稱為三弟的人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讚同二哥的話,他一臉狠厲地說道:“沒錯,大哥!這種在刀尖上舔血討生活的日子,我早就過膩歪了。與其天天提心吊膽地撈點小錢,倒不如乾一票大的,從此榮華富貴享不儘啊!”說完,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大哥,您倒是快拿個主意呀!”兩人見朱老大還在猶豫不決,齊聲催促起來。
此時的朱老大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嚇人。他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家夥什兒,而是兩把獵槍,而且還是漢陽造的!你們真覺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嗎?”他頓了頓,加重語氣警告道,“要知道,稍有差池,咱們三兄弟可就得把命丟在這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