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海滿心歡喜地將烤好的麅子肉從烤架上取下,放在盤子裡,然後端到了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客人麵前。
隻見許老弟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烤麅子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片刻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讚不絕口道:“孫哥,您這手藝真是越來越精湛了啊!這次烤的麅子肉簡直太好吃了,外酥裡嫩,香味四溢,雖然稍微有點焦,但反而增添了一種獨特的風味呢!”
聽到許國如此高的評價,孫策海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聲音爽朗而豪放:“哈哈哈!隻要兄弟覺得好吃,那我這番辛苦可就沒有白費呀!能得到兄弟這樣的稱讚,我也就心滿意足啦!來來來,咱們一起開懷暢飲,好好享受這美味佳肴!”
說著,他便提起酒壺,給兩人各自斟滿了一杯散白酒。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光灑下一片銀輝。在這片寧靜的野外,幾個人圍坐在一起,享受著美味的烤麅子肉。許國和韓炮等人都是經驗豐富的食客,他們對這種美食早已習以為常,多次品嘗也依然興致勃勃。
而坐在一旁的許倩,則與他們不同。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吃到麅子肉呢!隻見她大口咀嚼著,吃得滿嘴流油,那滿足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或許對於生活在屯子裡的人們來說,這樣純粹地享用肉類食物並不是常見之事,但此刻的許倩卻沉浸在了這份難得的美味之中,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飽腹。
若是此時有屯裡的村民路過此處,看到許倩這般狼吞虎咽的樣子,恐怕少不了要說上幾句閒話。畢竟,在那個物質相對匱乏的年代,如此豪放地吃肉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景象。
許國眼見姐姐吃得如此之快,生怕她噎著,趕忙將身旁的水壺遞了過去,並輕聲說道:“姐,您慢點吃呀,彆急。以後等我有了獵槍,一定多多給您弄些好吃的回來。”
許倩接過水壺後,便仰頭咕嚕咕嚕地猛灌了好幾口。待稍稍緩解了口中的乾渴,她才回應道:“好好好,弟啊,等你真能買到獵槍,咱們家的日子肯定就能越過越好啦。隻不過嘛……咱媽那一關可不好過啊。”
“嗨,姐,瞧你這話說的……”
許國越說越沒有底氣,他自己心裡也明白,父親那一關很好過,唯一難過的就是母親那一關。
能不能打獵,就看家裡麵母親能不能點頭答應了,要不然以後隻能偷摸的打獵,那才費勁呢。
韓炮樂嗬嗬的說道:“生米煮成熟飯,你媽不同意也得同意。”
陳炮接過話頭,繼續說道:“韓炮,不知道你說的,還以為是男女之事呢。”
“滾蛋!”
“……”
一個小時後——
幾個人狼吞虎咽地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每個人都吃得肚子滾圓、心滿意足。這頓飯大家都默契地選擇不碰酒杯裡的酒水,因為他們心裡清楚,朱老三那幫人極有可能會突然造訪。所以,哪怕隻是一滴酒,也沒有人敢去沾染。
“咱們這裡房間多得很,足夠每人一間啦!想睡覺的就趕緊去休息吧。”有人提議道。
孫家的院子寬敞得很,房屋眾多。其中主臥設有火炕,可以提供溫暖舒適的睡眠環境;而其餘房間則隻能鋪上被褥打地鋪入睡。好在此時正值秋季,天氣還不算太冷,地麵也並未透出涼意來,因此打地鋪倒也並無大礙。倘若換作冬季,還堅持要睡在地鋪上,那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傻愣行為了。
韓炮這時把許倩和許國喊到了跟前。
“姥爺,您找我們有啥事兒呀?”許倩好奇地問道。
韓炮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一臉嚴肅地叮囑起來:“今晚要是真聽到像炸子兒爆炸那樣的聲響,你們千萬記住彆冒頭出去啊!對方可是帶著槍的狠角色,你們隻管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裡,聽明白了嗎?”說到這兒,他又特意加重語氣對著許國道,“特彆是你小子,許國,給我放機靈點兒,老老實實地待著,不準亂跑亂闖,聽到沒有?”
“烏漆嘛黑的,而且子彈不長眼,要是打到你咋辦?”韓炮轉身又看了一眼許倩,囑咐一聲:
“還有你,千萬彆出來。”
許國答應下來:“姥爺放心,我們不會出去的,我保證。”
“我也是我也是。我啥都沒有,出去乾嘛……”
“得,那就這麼著了,千萬彆出來,有情況就躲在房間裡麵。”
韓炮臨走的時候還看了許國一眼,畢竟許國這小子太不穩定了,他也害怕許國腦子一熱,直接衝到外麵去了,那個時候不成靶子了嘛?
許倩,許國倆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許國把鋪子褥子放在地麵上,躺在上麵,揉了揉自己的腰:“打地鋪,傷腰啊……”
……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黑市攤子裡,朱家三兄弟正心滿意足地享受著他們的美食之旅。隻見朱老大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麵條,還時不時端起酒杯猛灌一口酒,那模樣簡直像餓了好幾天似的。
“二弟,三弟,怎麼樣?這下子總算是吃飽喝足了吧?”朱老大抹了抹嘴,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弟弟問道。
朱老二聞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沒好氣兒地嘟囔道:“大哥,你這也太摳門兒了吧!咱們仨人就吃了六碗麵,喝了三瓶酒,連塊肉都沒有!這能叫吃飽喝足嗎?”要知道,他平日裡可是無肉不歡的主兒,如今隻有麵和最便宜的散酒下肚,心裡自然覺得有些憋屈。
聽到這話,朱老大不禁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聲音略微低落地解釋道:“哎呀,我的錢你們又不是不清楚,大部分都寄給你們大嫂啦,我身上實在沒剩多少了嘛。好了好了,彆抱怨了,能填飽肚子就行了,趕緊走吧。”說著,他便催促著朱老三帶路。
朱老三應了一聲,起身走在了前頭。朱老大和老二見狀,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跟在其後。就這樣,一行三人緩緩離開了黑市。此時,月色朦朧,宛如一層輕紗籠罩大地。借著微弱的月光,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孫家的方向行進。
沒過多久,三人終於來到了孫家附近。遠遠望去,孫家庭院的輪廓依稀可見,四周一片靜謐,唯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犬吠打破這份寧靜。
朱老大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落在眼前這座略顯陳舊的房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警惕。他輕聲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地方?他們真的全都在裡麵嗎?”
站在一旁的朱老三連忙用力地點了點頭,語氣十分篤定:“沒錯,大哥,千真萬確!您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我親眼看到那幾個人走進這間屋子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依我看呐,八成是已經躺下來休息啦。”說著,朱老三臉上還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
“大哥,既然如此,要不咱們現在就趕緊進去吧?免得夜長夢多。”話音未落,朱老三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身來,朝著孫家大步流星地走去。然而,就在他剛要邁出腳步的瞬間,朱老大突然伸手緊緊地拽住了老三的胳膊,並順勢朝著他的頭部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朱老三大吃一驚,整個人都愣住了。隻見朱老大滿臉怒氣衝衝地瞪著他,怒吼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啊?!”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的朱老三,一邊下意識地用手揉搓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腦袋,一邊露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似乎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大哥會突然間發這麼大的火。
這時,朱老大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壓低聲音繼續說道:“現在絕對不能貿然進去,得再耐心等一等。通常情況下,人在淩晨兩三點鐘的時候睡得最沉、最香。等到那時,我們再悄悄地潛入屋裡去偷槍,成功的幾率會更大一些,行動也能更方便些。明白了嗎?”
“真的假的?”朱老三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朱老大,突然之間恍然大悟般地嚷道:“大哥,您怎麼懂得如此之多啊?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聽到這話,朱老大和朱老二不禁對視一眼,兩人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那表情就好像在心裡默默念叨著:這還用得著知道嗎?這簡直就是人人皆知的常識好不好!
此時,朱老大抬頭望了望天空,隻見夜色尚淺,他嘴裡低聲呢喃著:“嗯……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時辰還算挺早的呢。要不咱們就這樣安排吧,每個人輪流值一班崗。”
稍稍停頓片刻後,他接著說道:“一個人先睡兩個小時,你們覺得怎麼樣?應該足夠休息啦。”
朱老三一聽,立馬樂嗬起來,拍著手笑道:“哈哈,好嘞!那大哥、二哥,你們二位先安心去睡吧,小弟我不著急,等會兒到點了我再來叫醒二哥,然後最後再喊醒大哥您。”
朱老大聽後,上下打量了一番朱老三,見他態度誠懇,便滿意地點點頭應道:“行,那就按你說的辦吧。老二,走,咱倆先去歇一會兒。”
“好咧!”朱老二爽快地應了一聲,跟著朱老大一同找了個相對舒適的地方躺下,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就這樣,朱老二和朱老大兩人毫無顧忌地躺在玉米地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呼嚕聲此起彼伏。而一旁的朱老三卻是強打著精神,眼睛半眯著,迷迷糊糊地盯著不遠處的孫家。
一個小時過去了,朱老三忍不住張大嘴巴,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嘴裡嘟囔著:“哎呀,這困意真是擋也擋不住啊!他們倆睡得這麼香,我卻在這裡苦苦支撐,真是太折磨人啦!”說著,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但那股強烈的睡意還是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朱老三實在是熬不住了,他輕輕地推了推身旁的二哥,壓低聲音說道:“二哥,醒醒,該咱倆換班啦。”朱老二被推醒後,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朱老三,然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接替了朱老三的位置。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朱老二按照約定將朱老大叫醒。朱老大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站起身來,一邊活動著四肢筋骨,一邊扭動著腰肢,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這一覺睡得可真香啊,感覺時間過得太快了。”隨後,他用力地甩了甩胳膊,仿佛要把所有的困倦都甩掉似的。
“大哥,再過兩個小時記得叫我倆起來”朱老二叮囑道。
朱老大連連點頭應道:“放心吧老二,有大哥在呢,你安心睡就是了。”說罷,他便強打起精神,睜大雙眼,緊緊地注視著前方的孫家,不敢有絲毫鬆懈。而此時,在他身旁的朱老三早已鼾聲如雷,陷入了沉沉的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