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難以啟齒,但——
江瓷的確在做那種......火熱纏.綿又不可言說的夢。
其實在當初天冬星上,江瓷被霍閒風撿回去,睡在對方床上的時候,他也做過類似的夢。
那時候,他的身體簡直就是疊滿了各種負麵buff,先是藥物導致的假孕現象,信息素紊亂,然後又是重傷失血過多,進入虛弱狀態。最後,霍閒風那家夥沒控製好信息素注射量,直接導致了大量的alpha信息素注入身體......
總而言之種種原因疊加起來,就導致江瓷的身體當時極度渴望alpha的安撫。因此睡夢中,會有一些那方麵的幻想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是在當時的夢裡,不過隻是簡單的撫摸,以及類似於臨時標記的咬磨,夢境裡的畫麵中,霍閒風的臉是模糊的。因為那是身體的本能在渴望的是alpha的信息素。
——屬於是正常的。
類似於青春期對性的萌動和渴求。但是這一次不一樣,發情期已經過去,江瓷身體裡的信息素濃度逐漸下降,趨於穩定狀態。所以不是本能在渴求霍閒風。
而是江瓷自己。
這種夢境的產生,大概是發情期的後遺症,又或許是第三輪的發情熱前期憋得太狠了。還有可能是剛才做得太極致,甚至比前兩次加起來都還要讓他瘋狂。於是那種感覺幾乎是生生裡麵烙印到了江瓷的肌肉記憶裡,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散。
甚至於,那樣的感覺還在睡夢中悄無聲息地滲透到大腦,勾引著出現了更多浮想聯翩的畫麵。大概做夢的人都能夠理解那種感受,就是明明殘存了些許意識知道眼前的事情不可能發生,但偏偏又會忽略掉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不斷沉溺於夢境中。
不同於那次在天冬星,這次的夢境中,霍閒風的臉變得無比清晰,而他們之間,也不僅僅隻是簡單的撫摸和簡單的臨時標記。而是過分親密的,親密到極致的。
虛幻而朦朧的畫麵裡,他坐在霍閒風的身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去俯視那個平日裡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少年。
這一刻夢境中的霍閒風,跟平日裡的樣子完全不同。
更近乎與他們剛到聖露星時,少年從山洞中醒來的虛弱狀態。
他的臉上褪去了平日裡那副漫不經心又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模樣,也沒有了打架時那股冷酷和霸氣,而是流露出極為少見的脆弱和茫然來。
少年黑發淩亂,深陷於雪白的枕頭裡,眉睫微潤,眼神朦朧而迷茫,呼吸急促,俊美又還有些稚感的臉龐流露出脆弱和尋求保護的神色,帶著一種極致的破碎感和色氣。
與平時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感。
——簡直要命地性感。
現實的霍閒風也隻會短暫露出那種,沉溺迷戀而無法自拔的表情。但是在這場江瓷構建的虛幻夢境中。那樣的神情再次出現在了少年的臉上,並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這種俯視世界上最強大的alpha的感覺,幾乎讓江瓷的每一個細胞都興奮到戰栗。
他急仰望著江瓷,那雙狹長精致的鳳眸裡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迷戀和愛意。
“阿瓷......”
“阿瓷........”
“阿瓷..........”
現實生活中,大概隻有江瓷身邊最親密的存在會這樣叫他,比如早年去世的父親,比如賀準,再比如他的兩台機甲。彆的,就再沒有了。
霍閒風其實很少這樣叫他,一般隻有在表達安撫的時候,或者親密的時候,會喊這樣過分親近的昵稱,其他時候,那家夥都是叫全名。
但實際上,當“阿瓷”這兩個字從霍閒風的口中出來,仿佛有某種魔力,幾乎不用進行肢體接觸,或者說彆的話,僅僅隻需要這樣喊他,就會讓江瓷有一種奇妙的錯覺,就好像神經被親吻了一樣。
“霍閒風.......”
江瓷撐在少年的側臉旁,喘息著努力。這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了對方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眉骨上,然後慢慢描摹著眉眼的輪廓,然後順著鼻梁一寸一寸滑下,然後落到唇珠,輕輕揉弄。這個動作太親近了,包裹著濃濃的喜歡和愛意。
江瓷下意識咬住了對方的指尖,像小貓似的舔了舔。這個動作的觸感非常真實,簡直真實得可怕。
而也就在這一刻,火熱的夢境不再受江瓷的控製,因為他發現霍閒風的表情開始脫離了剛才的模樣,更趨近於現實中的神態,漫不經心地,用最灼熱,最勾人的目光緩緩掃過他的臉,將他此刻的模樣全部收入眼中。
嘩——
天旋地轉,掌控者換了人。
“霍......霍閒風......”
江瓷好像聽見霍閒風在耳邊說什麼,但是又無法具體辨彆對方到底說了什麼。於是下意識說出了最難以啟齒的夢話。於是幾秒後,江瓷就在近乎窒息的吻中從夢境中驚醒。
睜眼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人剛從夢境中醒來的時候,大腦是會有一段時間的空白的,再加上對方突然的襲擊,簡直讓江瓷根本沒有任何做出反應的時間和力氣。好半天之後,他才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貼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
“看來是.....竟然還要到夢裡去偷偷......”
江瓷:“..........”
誒?
什麼?
他呆呆地看著霍閒風,放大的瞳孔微微輕顫,眼神茫然而驚愕,隻顧著急切地呼吸氧氣。他的大腦完全是懵的,突然驚醒讓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誰,現在又是何時何地。
所以,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什......什麼......?”
江瓷的大腦還處於當機的狀態,他呆呆看了霍閒風半晌,又摸了摸對方的臉,確認對方是真實存在的現實,這才將夢境和現實區彆開來。
不是夢.........
不是夢..........
這一刻,江瓷的腦子“嗡——”地一下
喂飽......偷......?
卡住的思維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他終於理解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以及霍閒風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
江瓷的茫然地眼神逐漸清醒,雙眼微微長大,逐漸流露出震驚到極點又羞恥到無法言喻的神色。
這大概是江瓷少將這輩子最最最最丟人社死的現場了,甚至超越了上次在山洞裡麵去往下扒霍閒風褲子被當場抓包的時候。
上次還能解釋一下,這次能怎麼解釋????
做那種夢也就算了,重點是還被當場抓包了啊啊啊!!!
而且偏偏——
這種事情還是發生在昨晚剛剛才過完第三輪的時候。
這標誌著發情期已經結束了,信息素和身體本能不會再瘋狂促使他去找alpha結合。所以這種夢,隻可能是他自己內心想要出現的。
——這不就是妥妥的那什麼不滿的表現嗎?
江瓷簡直要崩潰,他完全不敢相信這竟然是自己乾出來的事情。
而且,那樣的夢做了就做了,重點是被霍閒風當場抓住了啊!!!
太丟人了!
太丟人了天呐!!!
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做那種夢啊!!!
如果此刻江瓷有一個內心小人的話,大概已經崩潰蜷縮成一團了。他現在真的非常非常想要逃走,然後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不過這時候,江瓷高速運轉的思維突然一頓,他在想,霍閒風又沒有窺探彆人大腦的能力,對方怎麼知道他做夢了?
“!”
對啊!
這種事情,霍閒風這家夥又沒有證據!
於是江瓷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比如死不承認就可以了。
“我......你.......霍閒風,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鮮少撒謊的少將大人彆開眼神,磕磕巴巴開始狡辯。
霍閒風眉梢一挑,慢悠悠地拖長了尾音,
“真......聽不懂?”
“.......”
江瓷緩緩吞咽了一下,還是斬釘截鐵道:
“聽不懂。”
“........”
霍閒風定定看了他幾秒,發出了一聲輕笑的氣音,
“好,那我找點你聽得懂的。”
說著,他忽然伸手,指尖觸碰到了什麼。江瓷的身體瞬間一僵,然後立刻猛地抓住霍閒風的手腕,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把那隻手拉出來,然後用力擦掉那指尖上的潤。江瓷萬萬沒想到還真他媽有證據,他的臉這一刻幾乎完全紅了,因為難以克製的羞恥。
“你.......霍閒風你——!”
因為這就.......沒辦法狡辯了。
這時候,霍閒風的手肘抵在枕頭上,單手撐著側臉,支撐起上身。這個動作讓他肩臂的肌肉微微收緊鼓起,勾勒出十分流暢漂亮的線條來,幾乎每一個細節都散發著強烈而極具侵略性的alpha氣息,幾乎可以作為肌肉美學的頂級模板。
霍閒風一直在緩慢生長,這時候,他的身體已經隱隱流露出了幾分屬於男人的鋒利棱角。
那雙鳳眸懶懶地垂下,霍閒風反手勾住江瓷的指尖,緩慢地揉捏著omega柔軟而微潤的指腹,直至將其揉出微微發燙的紅粉色來。
“所以現在,能聽懂了?”
少年懶懶開口,他的嗓音裡帶著一種剛蘇醒後的沙啞和低磁,簡直性感得一塌糊塗,
“........”
其實手也不是什麼特彆隱私的部位,可是偏偏,對方的動作卻有一種褻玩的意味。江瓷簡直就像是觸電似的,猛地抽回手,隻感覺從指尖到手掌,再到整個小臂都是麻的。
“就......我不記得......我不記得夢見什麼了。”
江瓷把被子往上拉,直至蓋住下半張臉,僵硬的嗓音因為被子的阻隔顯得有點悶。
“人突然驚醒,忘記夢見什麼不是很正常?”
說到這,他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借口,於是趕緊又往下縮了縮,緊閉雙眼,想要糊弄過去。
“霍閒風你彆鬨,我還困。”
“........”
少年眉梢輕輕一挑,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
“江瓷,我剛才好像沒有問你夢見了什麼吧?”
“.......”
幾乎快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的omega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