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錄像(1 / 2)

這時候因為夜已經深了,因此室內的燈光自動從白色變成了暖黃色,並微微調暗。

江瓷趴在霍閒風的懷裡,他的手掌撐在對方的胸口上,隔著一層滑涼的衣料感受到那下麵緊實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其實如果不看霍閒風的尾巴的話,他們的姿勢最多隻是一個親昵的擁抱。

甚至江瓷的衣服都還整整齊齊地穿著,襯衫早上熨燙過,雖然現在稍稍有點皺了,但依舊非常整齊,褲子也穿得好好的,隻是在中縫那裡被劃開了一條扣子,然後,霍閒風的尾巴正悄無聲息的從那道縫隙裡鑽進來進行所謂的討好。江瓷看不見,但是能感受到,甚至連聽得都很清楚。

他本來是把臉埋進霍閒風的鎖骨裡麵的,可這家夥不讓,非要捏著他的後頸,讓他抬起頭來。但這種時候,江瓷很難控製自己臉上的表情。他甚至都難以控製自己的聲音。可偏偏,霍閒風就是要看,看他現在的樣子,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對方的目光就像是凝成了實質似的。這讓江瓷感到了極度的羞.恥。

因為他大概能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不堪入目的表情。上次在浴室的時候,霍閒風就已經讓他在鏡子裡看過一次了。

“阿瓷,你真好看。”

霍閒風不僅要看,還要給他形容,

“就像,就像被露水打濕的花苞一樣。”

“彆看,也彆說,彆說......”

這種時候,江瓷聽不得這些話。

於是他隻能仰頭去親霍閒風,企圖堵住他的嘴。霍閒風料到了這一步,於是他也不動,就故意等著老婆努力仰頭來親他。然後等到江瓷的身體適應得差不多的時候,就開始了更讓對方感到羞.恥的動作。

“!!!!”

江瓷猛地一驚,他剛才被霍閒風幾句話哄得暈暈乎乎的時候,是沒有想到默認的後果會是這麼慘烈的。這哪裡是這家夥的尾巴,還說什麼最強的武器,明明根本就不是。這東西除了不能進行最後的射擊之外,分明就是霍閒風的第一個......江瓷真的很難啟齒。他感覺自己被霍閒風騙了,什麼這尾巴喜歡他,什麼它會討好他,統統都是騙瓷的,這東西隻會要弄死他。

“霍閒風......霍閒風.....”

江瓷其實很不想要哭的,但是太難了。朦朧的淚眼間,他甚至看不清霍閒風的臉。而且,江瓷感覺他遇見霍閒風之後,在這種時候的哭泣,簡直比他接近一十七年裡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江瓷沒有辦法,他真的受不了了,太折磨了。如果是正常的流程,也不過隻是都抵在那磨一磨,但是這個尾巴太靈活了,它比霍閒風的手指還要靈活,還比那個進得更深。江瓷想逃都逃不了。

“你騙我,你......”

“嗯?”

霍閒風的嗓音很低,帶著一種非常非常色氣的啞意,呼吸稍稍跟著急促一些,貼在耳邊說話的時候簡直要命的性感。

這時候,他肆意注視著omega潮紅濕熱的漂亮臉蛋,濕透的睫毛,還有微微張開來的唇。平時江瓷的唇色偏淺,但是隻要被親一親,就會立刻變深。尤其是現在,幾乎已經深到近乎豔麗的程度。霍閒風沒忍住又去親他,親他濕潤的睫毛,親他滾燙濕潤的側臉,最後才去親那顫抖著的唇。

“哪裡?哪句話騙你?”

“......”

江瓷說不出口,難道他要說,他感覺這家夥的尾巴不是尾巴,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那種東西嗎?甚至連那什麼紅色的感受器都很像是對應的那個。

“怎麼......不說話?”

可是偏偏,霍閒風就是要一個答案。他的指骨緩緩插入江瓷的發間,然後不緊不慢地揉捏著他發燙的頭皮,最後再緩緩地梳到底。滑涼的發絲穿過指縫的觸感,讓霍閒風感覺非常非常好。

霍閒風知道江瓷留長發是為了紀念他的父親,但不得不說,也非常適合他。不但完全不顯得女氣,更有一種冰冷的昳麗。銀發緋瞳,這樣極具反差的顏色碰撞,讓他的外形看起來......

——有一種不可褻瀆的神聖感。

但偏偏,霍閒風就在做這樣的事情。

江瓷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他隻能感受到霍閒風在摸他的頭發,並不是彆的什麼敏感部位,僅僅隻是頭皮和頭發而已,這個動作看起來非常單純,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相反,甚至格外的溫情。

當少年的大手摸到他的頭頂時,江瓷卻有一種不僅僅是生命,甚至整個靈魂好像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的感覺。這比那些狎昵的撫摸和親吻,帶給他的心理刺激更大。

江瓷仰頭去看那個人。穿著蟲族服飾的霍閒風,比平常更多了一份異域感,甚至有一種王族的貴氣和威嚴。江瓷發現霍閒風左眼變成金色豎瞳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也明晃晃地昭示著他不屬於人類的身份。不論是那條尾巴,還是這隻眼睛,都讓江瓷真切地意識到,他正在跟一個異族結合,他在被一個異族入侵身體,之後他還會為這個異族孕育生命,甚至很可能都不是以人類孕育胎兒的方式,而是生蛋。這樣的想像,這樣極致的禁忌感簡直......讓江瓷渾身都燙了起來。

他的理智都已經穩不住了,直到很漫長很漫長的時間過後,那條尾巴終於出來了,**的,在地毯上拖曳出一道透明的痕跡。江瓷緩緩鬆了一口氣,以為這就是結束。

但並不。

——這隻是開始。

“......霍閒風,你要不還是弄死我吧。”

“好啊。”

“.......???”

總而言之的第一天早上,江瓷頭一次產生了想要請一天假的念頭。

這次霍閒風沒有一大早把他喊起來,但非常不幸,他小叔叔一大早就發來了通訊。

“嘀嘀嘀——”

“嘀嘀嘀——”

白澤從旁邊的書桌上悠悠飄過來,懸浮在被子裡鼓起的那一團上麵,

“阿瓷,是軍團長的通訊。”

“......”

江瓷很難受,原本蓬鬆圓圓的一團鼓起,痛苦地皺了起來。於是坐在窗邊的霍閒風勾了勾手指,把白澤喚過去。

“我接吧。”

嘟——

接通了。

是語音通訊,不親近的叔侄倆一般都不開投影。

周九鴉還沒發聲,就聽見一道懶洋洋的嗓音傳了過來,

“什麼事?”

“......”

這熟悉的語氣,讓周九鴉頓時想起了前不久這家夥讓他們一直等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冷聲道:

“讓江瓷過來一趟,關於賀準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情況有點複雜。”

“唔......”

霍閒風還沒說什麼,床上的江瓷就猛地一掀被子,起來了。他立刻衝過來,抓住白澤,嗓子還啞著,但咬字很清楚,

“我......我馬上來。”

“嗯。”

周九鴉掛了。

江瓷已經醒了大半,但其實還有點發懵,直到這時候,他忽然聽見霍閒風涼涼的聲音,

“江瓷,你可以。”

“.....?”

霍閒風漫不經心地掃視著他,

“上次賴床我拖都拖不起來,現在一聽賀準的名字,直接不穿衣服就跑下來了。”

“........!!!”

少將大人瞳孔地震。

對了!

他沒穿衣服!!!

江瓷立刻扭頭就要跑回床上去,但下一秒,那條黑色的長尾立刻就圈住了他左側的大腿,然後遊曳往上,再圈住腰,拖回來,直接拽入到霍閒風的身上。

冰冷的金屬感讓江瓷瞬間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昨晚所有的記憶瞬間回籠,現在江瓷看這條尾巴,腦子裡第一反應全是顏色廢料。

霍閒風懶懶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單手支撐著側臉,低頭,指骨漫不經心地撫過江瓷的側臉,語氣危險,

“不解釋一下嗎,少將大人?”

求偶期的蟲族占有欲非常非常強,一定要伴侶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才行。

江瓷再次被迫跨坐在霍閒風的腿上,這個熟悉的姿勢讓他非常非常沒有安全感,更彆提他現在沒穿衣服,而那條尾巴還在身上遊曳。

“......霍閒風你,你不是不介意的嗎?”

江瓷無意識吞咽了一下,他以為賀準的事情早就過去了。

“而且,他,他就是我哥哥啊。”

來來回回,他也就隻能找到這麼一個解釋。

霍閒風當然清楚,但他就是不爽,所以非要去為難一下。

“那喜歡賀準哥哥多一點,還是小霍哥哥多一點?”

江瓷很無語:“.......霍閒風,你好幼稚。”

“是嗎?”

霍閒風伸手去捏住江瓷的腰,指腹在溫熱柔軟的皮膚上打圈,

“我也可以成熟一點。”

“!!!”

江瓷現在已經可以瞬間讀懂他的言外之意了,於是立刻摟住霍閒風的脖子,去親他一口,然後毫不猶豫秒答:

“——喜歡小霍哥哥。”

“哼。”

霍閒風唇角翹起,心裡舒服了。於是總算鬆開尾巴放人,然後盯著老婆光著屁股飛快地跑進浴室。

這時候,他慢悠悠扭頭,重新拿過房間係統的控製電子板,然後點擊繼續播放。

白澤看得清楚,那赫然是昨晚的室內錄像。

白澤:“.......!!!”

阿瓷!!!

阿瓷!!!!

你坑死自己了!!!

一十分鐘後,江瓷一身整齊站在了軍團長的辦公室裡。

霍閒風當然也跟著過來了,他此刻正坐在沙發上,但江瓷不肯坐,於是霍閒風就用尾巴去圈住老婆的後腰,支撐一下,免得他站不穩。

周九鴉其實看到霍閒風的尾巴時,也震驚了一瞬,但是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問。畢竟,蟲族的身體構造跟他們人類不一樣。再加上這時候還有正事。

同樣,江瓷已經完全沒精力去在意霍閒風了,他看著引著絕密一字的這份調查報告內頁,裡麵羅列了無數條賀準跟幻神教勾結的證據。

江瓷愣在原地。甚至連前幾天撞破小叔叔跟彆人親熱的尷尬都顧不上。

“這......這怎麼可能?”

從十三年前開始,一條一條,密密麻麻,直到前幾個月天冬星的事情發生。賀準跟教會的聯係非常頻繁,甚至他還在首都科學院裡麵種植過芷玫花。

周九鴉的語氣很冷:“所有的證據都核實過了,沒有問題。”

但實際上他也感到難受,畢竟雖然他跟賀準不算親近,但也算是看著那孩子長大,賀準聰明,懂禮,溫和,謙遜,比起性格彆扭的江瓷,他更像是江燼生的樣子。

周九鴉經常能在那個孩子身上,看見兄長的影子。而且賀準從不讓人操心,他跟每個人的關係都處得很好,任何人隻要跟賀準相處過,就都會喜歡他。

所以,彆說江瓷懷疑賀準,就連周九鴉都沒有懷疑過。

——直到賀準自己露出馬腳。

而且這些證據,根據調查員說,更像是賀準自己故意沒有銷毀留存下來的,所以才會有這麼這麼多。

江瓷呆呆地看著上麵的文字,記憶裡那個溫潤謙和的兄長好像忽然變得極度陌生起來。

“賀準.......”

·

“喲,這不是賀準大人麼?”

陌生的嗓音讓賀準微微一頓。

但他沒有立刻回頭,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站在原地。

這裡是幻神教的第一處軍事基地。他正站在基地大樓上中央的大廳旁,通過大麵積的玻璃前,冷冷注視著遠處。

天空中漂浮著密密麻麻軍艦戰機,地麵,眾多機甲有條不紊地列隊,士兵們都穿著白袍改製過後的軍裝製服,快步穿梭著。

直到身後的腳步聲漸近,賀準才回頭,見幾個高等教徒朝他圍過來,各個臉上都是或冷笑,或嘲諷的惡意表情

“您這尊嬌貴的大佛怎麼不繼續呆在實驗室裡,怎麼跑我們這兒來了。”

“......”

“不說話,莫不是被這些機甲戰艦嚇傻了?”

賀準他知道自己這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beta研究員在大部分人眼中,大抵是沒見過什麼軍隊大場麵的。

——但恰恰相反。

賀準對軍隊並不陌生,畢竟他也在江家長了一十多年,跟周九鴉的關係雖然不親近,但表麵還算和諧。因此第一軍團賀準也是去過的,這種場麵對他而言,並不如何震撼。

更何況——

“被什麼嚇傻了?”

賀準諷笑,

“就這一群明城逃回來的殘兵敗將?”

麵對這群毫無利用價值的家夥,他連半點眼神都不太想給。

幾個人臉色一僵,但瞬間又找到了彆的話題,

“是我們小看賀準大人了,怎麼,攀附那個殘疾女人失敗了,又想回來舔萊茵斯特大人的**了麼?”

“彆妄想了賀準,你以為萊茵斯特大人還會要你這個背叛了他的家夥麼?”

青年慢悠悠地聽完。

“.......殘疾女人?”

賀準隨意抬手,露出手腕上正在錄音的光腦,

“不知道塞西莉亞大人聽了,會怎麼想呢。”

見狀,幾個人頓時臉色一變。

因為這裡是幻神教第一軍事基地,不歸塞西莉亞管,算是萊茵斯特的地盤,所以才會如此囂張。其實明城也不是塞西莉亞的地盤,主管人是曼德拉,她隻不過是去分一杯羹的。

再加上塞西莉亞資曆尚淺,又是個摘除了腺體的omega,因而在聖跡白塔之外,有人頗有微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作為大主教,雖然不能插手大的管理事項,但是真要計較起來,隨手處置幾個高等教徒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幾個人頓時慌了。

“你——!”

他們立刻就要伸手來搶。

賀準也沒有任何要躲的意思,隻是掃過旁邊某個巨大的柱體後麵的陰影,語氣平靜,

“這就是你賭氣的手段麼,萊茵斯特?”

“......!!!”

幾個人瞬間一僵。

他們猛地回頭,下一秒,之間柱體後緩緩走出了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賭氣?”

萊茵斯特站在不遠處,雙手環胸,冷冷一笑,

“賀準,你可真自視甚高。”

“萊......萊茵斯特大人.....”

幾個教徒瞬間沒了剛才的趾高氣揚,紛紛低頭彎腰,冷汗涔涔。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萊茵斯特身邊養著的那個beta扭頭攀附了塞西莉亞。

而萊茵斯特因為上次天冬星的任務讓教皇大失所望,甚至將他貶去了戒律堂受罰,緊接著又給了收編明城殘兵的任務離開了聖跡白塔。

要不是這樣,所有人都覺得可能賀準在找上塞西莉亞的第一天晚上,這個左右搖擺的beta就會被這位暴戾的alpha大主教殺了。

“我們,我們隻是想要幫您處理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

“是是是,他都已經好幾天晚上去找塞西莉亞了,剛才......剛才還幫著那個女人說話......”

誰都知道塞西莉亞跟萊茵斯特不和,而作為萊茵斯特曾經寵愛的床伴,賀準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他的臉。

賀準也不解釋,就站在那裡,甚至眉梢微微挑起,似乎還有些饒有興味地聽他們說。

幾個人越說越起勁,他們覺得賀準做出這樣的事情,萊茵斯特覺得恨死他了,恨不得親手大卸八塊才好,因而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越來越黑的臉色。

“萊茵斯特大人,這家夥......”

“夠了——!”

暴戾的alpha一聲低喝,下一秒賀準感覺眼睛被刀光閃了一下,他下意識眯起眼。

砰——

俊秀的青年垂下眸,看見咕嚕嚕滾到腳邊的人頭。

“嘖......”

賀準皺起眉,往旁邊躲開了一步,厭惡地彆開目光。

萊茵斯特渾身殺意森然,一雙鷹眼冰冷至極,他左手提著一把黑色的彎刀,鮮紅的血滴答滴答從刀鋒上麵落下來。

“老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家夥過問?!”

剩下幾個嚇傻了,“撲通”一下瞬間跪下去,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大主教是可以隨意掌控教徒生死的,想殺就殺了,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這是,萊茵斯特掃過賀準皺起的眉頭,煩躁地甩了一下刀上的血。

“處理乾淨,滾吧!”

“是......是!”

幾個人立刻抬屍體的抬屍體,撿頭的撿頭,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走了。

一時間,氣氛凝滯又靜默起來。

直到賀準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萊茵斯特忽然收了刀,冷笑一聲,一個字也沒說,直接大步從賀準身邊越過去,完全無視了他。

身形高大偉岸的alpha越過身畔時帶起了風,裡麵充滿攻擊性的信息素讓賀準感到驟然一涼。

“.......”

他回頭,注視著男人頭也不回的背影。

賀準原本以為對方還會像以前那樣惱怒又衝動地逼問他,但現在看來,倒是出乎意料地成長了些。

——不過也沒關係。

冷淡的青年眉梢微挑,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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