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白澤即將靠近的刹那,兩道雙s機甲變形的雪光同時亮起。
周九鴉瞬間門認出來了那是塞西莉亞的墨玉,而另外一道則是萊茵斯特的機甲囚鷹。
“塞西莉亞——!!!”
這個世界上周九鴉最恨的對象就是幻神教這一批人了,尤其是萊茵斯特跟塞西莉亞,前者埋伏他導致他沒能及時營救兄長,而且後來還綁架了江瓷。
至於塞西莉亞,如果當初不是她告密,那麼白憫就不會死!更彆提,這個瘋女人還生生剖開了白憫的肚子挖出了江瓷。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萬將瞬間門撲向墨玉,雙方廝打在一起。而另一邊,白澤和囚鷹則是同時撲向賀準破碎的救生艙。
刀槍撞擊碰撞出了刺目的火光。
萊茵斯特從交手的第一瞬,就非常明顯地察覺到了白澤的變化,因為那把銀槍完完全全變了風格,他第一下預判失誤,瞬間門被挑飛。
“什——!”
萊茵斯特雙眼睜大,瞬間門砸塌了無數建築,他勉強穩住身形,抬頭一看,隻見白澤俯身一撈,一把抓住了救生艙。這時候救生艙已經在剛才的能量衝擊波下完全破碎了外殼。
江瓷當機立斷不再糾纏,迅速控製著機甲撤離,
“白澤開登陸口!把他帶進來!!!”
嘩啦——
駕駛艙上方伸出了很多機械觸手,將破碎的救生艙瞬間門接住。白澤立刻清理掉破碎的救生艙外殼,然後調出了醫療儀準備救助,但是下一秒,機械觸手就頓住了。
“阿瓷,這......”
“怎麼了?!”
江瓷匆匆往後掃了一眼。但就這一眼,他就愣住了。
.......聖痕!
賀準竟然被注入了聖痕!!!
此刻,青年滿身都是血,他表情痛苦,破碎的衣衫下麵是蠕動的金色聖痕,那些東西正在修複他的傷口。但白澤的醫療程序中沒有相關數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咳......咳咳......”
賀準從救生艙裡麵緩緩坐起來,動作間門他的身上發出了某種骨骼被重連擰正的聲音。他恍惚了幾秒,目光逐漸在江瓷的臉上聚焦。
“........”
大概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見,作為曾經關係最親密的家人,這時候他們竟然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江瓷看著那張滿臉都是血的青年,心疼和難過在胸膛中蔓延。
現在他已經從小叔叔那裡知道,賀準一家是為了救自己才被滅口的,如果不是賀準的父親,江瓷在出生的那幾個月就死了。
賀準背負了仇恨這麼多年,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也是原因之一。怪不得這個人什麼都不跟他說,怪不得賀準不信任帝國,怪不得他要一個人踽踽獨行。
“賀準,你沒事吧?”
江瓷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想要表達關心,更想要立刻跟賀準說明白關於那場政治清掃的事情。
“你聽我說二十.......”
“夠了江瓷!”
賀準當然知道二十多年前那場政治清掃隻是一場做戲,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現在賀準不能讓江瓷說出真相,因為他的身體裡被裝了竊.聽器。
教皇留了他一命,但同樣也留了彆的東西。
賀準在自己的咽喉處比劃了一下,
“你以為現在假惺惺的說這些,有意義嗎?”
“........”
江瓷注意到那個特彆的動作,瞬間門明白了他的意思。
意思是,他現在說的話不對,也不方便開口。
正當江瓷想要找辦法進一步跟賀準安全溝通的時候,萊茵斯特像一頭發怒的野獸一樣衝了過來。
“江瓷——!!!”
白澤的動作滯待一瞬。最近暴漲的精神力閾值讓江瓷跟白澤的共感度提升到了一個巔峰,他現在的精神力閾值達到了一千二,而萊茵斯特隻有八百出頭,因此即便是白澤剛才那一瞬的僵直也沒有讓囚鷹抓住任何破綻。
這時候,白澤立刻反手一槍直戳囚鷹的駕駛艙。這一槍的角度簡直太刁鑽了,萊茵斯特在電光火石間門一時間門竟然避無可避,他隻能雙刀交叉,勉強才擋住這力破萬鈞的一擊。
怎麼回事?!
是誰在駕駛白澤?!
萊茵斯特的眼神驚疑不定,有那麼一瞬他甚至不確定白澤的駕駛員到底是不是江瓷,因為對方的戰鬥力在半年時間門內竟然有了質的飛躍,而且完全不同於以前周九鴉那種大開大合的風格,而是刁鑽迅疾,槍槍防不勝防。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萊茵斯特想到了霍朝,不......不對,應該是他第一次交手的霍閒風。
活了三百多年的萊茵斯特非常憋屈,因為這一刻他竟然頭一次有了種被二十多歲的小鬼壓著打的感覺。
另一邊,確認江瓷正在把對手壓著揍的時候,霍閒風放棄了上前幫忙,畢竟現在可是檢驗教學成果的最佳時機。他隨意揮了揮手,下一秒整個天空就瞬間門被密密麻麻的蟲族遮死。
作為王,一般在戰爭中是不需要親自動手的,他更需要掌控全局。而禁淵的存在,讓這台3S機甲安靜懸停在空中,就有足夠的威懾力讓任何人不敢貿然發起攻擊。
“蟲族.......蟲族進來了!!!”
“防禦結界......立刻修複防禦結界!!!”
“來不及了......能量跟不上!能量跟不上!”
“........”
軍事基地的防禦結界比不上明城,而航母的自爆能量太大了,生生衝開了一道巨大的破口,即便中央主控室內無數人員迅速下達了修複命令,合攏的速度也很趕不上拚命湧入的蟲族軍隊。
“快快快!!!命令所有戰機都衝上去,把口子堵住,為防禦結界修複爭取時間門!!!”
下一秒,幾十台戰機收到命令,開足到最大馬力,接二連三衝向破開的口子。但在半途駕駛員就接二連三地跳了救生艙。
霍閒風知道這一步是在做什麼。因為如果發射導彈或者其他炮火,隻會把口子越炸越大,因此現在的辦法唯有讓戰機去衝,將湧進來的蟲族衝退出去一些,然後加速結界修複。
不過他並不在意,也不覺得這點小把戲就能夠阻止蟲族的入侵。
但顯然主控室內負責防禦結界修複的主教並不這麼認為,他們看著入侵的蟲族被接連不斷的戰機衝出去,隻是衝出去的戰機短短十幾秒就被啃噬殆儘,那可怕的場麵讓任何一個人類都忍不住顫抖。
但還好,結界眼看就要修複好了。
“好了.......要修複好了!!!”
主控室內一片歡慶。
但這時,霍閒風從結界處收回視線,發出了一聲嗤笑,
“天真——”
這時,密密麻麻的蟲族軍隊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猶如摩西分海般整齊劃一地讓開一條路,首領大將奧薩龐大的身軀壓了下來,幾乎將大半個天幕都遮死。
下一秒,剛剛修複的防禦結界這時就像一層薄薄的紙,被鋒利的前肢利刃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豁口。
這一刻,所有激烈打鬥糾纏的機甲都同時停下,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上空。
無儘的硝煙和炮火中,隻見禁淵威嚴森冷的麵容居高臨下,此刻竟有幾分殘忍的味道。日暮時分的光在那龐大身軀上鍍了一層赤金色的輝邊。
但很快,它身後的夕陽的輝光被金屬吞沒。
這一瞬間門,五彩斑斕的世界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抹去了一切色彩,隻餘下代表死亡和恐懼的灰白和黑暗。
遲到的客人撕開上空的防禦結界,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儘頭的深淵中探出頭來,無數雙貪婪而暴戾的複眼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整個天空,恐怖的口器中呼出冰冷而陰翳的吐息。
這一刻,不僅僅是教會的軍隊,就連作為同盟友軍的第一軍團也感到了某種極致的悚然和恐懼。就像是突然被拖入沉沉的沼澤,而又掙紮無果,隻能頹然溺亡。
這個瞬間門,隻有禁淵能看見駕駛艙裡那位蟲族的王,看見那隻冰冷而暴戾的豎瞳深處泛出愉悅的星點。
——他正在享受這樣末日一般的景色。
禁淵終於明白了霍朝為什麼安排了無數鋪墊,讓裴長雲跟霍閒風站在一起。因為如果要是這一批蟲族軍隊入侵的不是聖露星,而是帝國的首都星。
那才是人類真正的末日。
萊茵斯特幾乎已經遇見了無法阻擋的潰敗,他甚至沒有時間門再去管江瓷,因為這一刻他已經被一頭龐大的怪物瞬間門撞飛了出去。
“該死——!”
整個基地一片混亂,四處都是炮火聲,人類尖利驚恐的慘叫幾乎在出口的瞬間門,就被那些怪物們更加可怕的尖嘯吞沒,就好像淹於海麵的一滴水般無力。
這一刻,驚怖與震驚爬滿了每個教徒的臉,以至於連表情都生生扭曲灰暗了起來。無數建築倒塌碎裂,就像被推倒的多諾米骨牌,吸蝕了近乎整個明城的蟲族軍隊已然重獲新生。
此時此刻,塞西莉亞的表情幾乎已經是悚然了,她的聲音這一刻近乎高到破音,
“立刻開啟第二通道!!!”
嘩——
方才還未閉合的空間門裂縫驟然放大,整整擴大了三倍。
無數密密麻麻的機甲從黑色的裂縫中湧出來。
“那是......!”
江瓷瞬間門就注意到了。
那些機甲不是正常的人形製式機甲。而是之前他們在天冬星上見到過的蟲族機甲,以及各種怪異拚接而成的形態。但是數量很多很多,源源不斷。
這些機甲剛一出來,就直撲蟲族軍隊,雙方糾纏交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