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溫茶沒有問薛青州怎麼就知道,驕傲地仰起臉:“那當然,我就是最棒的!”

*

彆人可不知道溫茶棒不棒,他們隻知道一個名不見經傳頂多算個小網紅的人竟然能夠有幸出演世界名導的電影。

除了競爭對手咬碎牙扼腕的心態以外,其他人大都抱著熱鬨的心情湧入溫茶的微博,不知不覺中他的粉絲量已經快接近千萬:

[打卡!]

[撒花~]

[加油!不要丟華國人的臉]

[樓上放心吧,沒人能長出他那張能以一己之力拉高平均顏值的臉]

[嗚嗚嗚茶寶你出息了呀,媽媽好開心]

[才發現他就是風華杯繆斯獎的得主,而且竟然才十九歲???為什麼我十九歲還在玩泥巴啊]

網絡上的紛紛擾擾暫時打擾不到溫茶,他被打包進入了片場暴君的管控領域。

拍攝的地方在郊區的一個莊園之內,哥特風古堡、豐收的葡萄園以及大片的薰衣草,如同置身伊甸園之中。五星級酒店服務,高檔早餐、高奢服飾、幾層羽絨墊的床墊,溫茶有時候睜眼醒來差點以後自己活在迪士尼或者豌豆公主的童話裡。

這樣的神仙日子太爽了,麻煩多續幾天。

約翰帶著他的團隊入駐,每天對著溫茶可勁拍拍拍。

他的團隊發誓他們頭一回見到這位暴君如此和顏悅色的模樣,溫茶沒有經驗,有時表現得些許生澀,放在從前,暴君早就把人罵得狗血淋頭了。

但是麵對溫茶,連對方犯錯以後小小吐舌的俏皮模樣他都毫不吝嗇地記錄下來,掛著詭異的笑感歎“哦,真可愛”,叫人汗毛跟著抖三抖。

這樣的結果就造成他們的拍攝進度十分之慢,過程被無限拉長。

副導演小心提醒約翰注意膠片成本時,約翰滿不在乎地聳肩:“反正花的不是我們的錢,拉圖酒莊和齊氏那麼有錢,多花點怎麼了?大肥羊不宰白不宰,而且用在我的繆斯身上,根本不叫浪費。”

約翰注意到副導演瘋狂抽搐的眼角,問:“你怎麼了?眼睛不舒服,看你左眼在跳,是好事啊,說明我們的廣告要大獲成功!”

副導演放棄了,虛弱地說:“約翰,你轉身。”

約翰的身後,大肥羊齊修竹安靜低調地站在那裡,目光深沉,寂寂如竹。

“哦!”約翰尷尬地感歎,“嗨,好巧,你來探班啦!”

助理小陳和氣地和約翰打招呼:“今天小齊總有空,所以來慰問下大家,特意定了大餐,大家休息一下再吃,導演您看可以嗎?”

約翰正心虛呢,哪兒能不答應:“好,有空的人去吃吧,最後一批人等Cha拍完就去吃,吃完以後我們就收工。”

在他開溜之際,齊修竹告訴他:“把視頻都發我一份。”

約翰頓住腳步,瞬間覺得自己還能公款浪費很久很久。

暮色將至,戶外光線不好,也沒有拍攝下去的必要。

溫茶那裡收尾的細節由另一個副導演把控,齊修竹站到攝影機後麵,透過四四方方的小屏幕觀察他。

約翰拍攝時總在審核的邊緣大鵬展翅,束手束腳。後來索性放開了,準備等全片拍完再刪改。

空氣中充斥著碾碎的葡萄汁和酒精混合的味道,溫茶的頭發精心打理過,編進了銀色的絲線,借著夕陽要下山的餘暉,整個人像被晚霞輕柔摟住,垂著眼半側過身投射在鏡頭之中。

“OK,Cha,很好,收工了!”副導演喊了聲“cut”。

溫茶刷拉抬起濃密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睛掃過鏡頭,隻是一眼就活色生香,勾得鏡頭後邊的人心神一顫。

他跳起來和工作人員們打招呼道彆,披上羽絨服跑到齊修竹身邊:“小叔,我剛剛就看到你了。”

“嗯,今天有空,提早下班了,所以來看看。”齊修竹問,“辛苦嗎?”

辛苦個啥?是住五星級酒店辛苦,還是穿漂亮新衣服辛苦,還是聽大家的彩虹屁辛苦?

溫茶睜眼說瞎話:“唉,可辛苦了,我好累啊。”

他們漸漸避開人群,走到長滿常青藤的長廊之上。

“喝酒了?”齊修竹聞到溫茶身上很濃的酒味。

約翰為了追求效果,要求溫茶把代言的酒給喝下去,達到微醺的狀態。溫茶自覺酒量很不錯,毫不含糊全乾了,但是低估了這幅身體的承受能力,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走路有點飄。

齊修竹再仔細一瞧,發現溫茶臉頰泛起淡淡的粉紅,連帶到薄薄的透明耳垂也染上緋紅。他的眼睛因為酒精的熏陶和微涼冷風的吹拂盈起水光,不過並沒像以往一樣委屈或者可憐,因為他仰頭有點傻乎乎的朝他笑。

齊修竹覺得可愛,不禁溢出一些笑意,問他:“在笑什麼?”

溫茶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酒盞包裝的迷你版葡萄酒,獻寶一樣說:“給你。”

小酒盞流光溢彩,溫茶的手指輕巧捏著,酒紅色的液體在裡頭晃蕩。

齊修竹失笑:“總是這樣。”

借花獻佛玩得溜溜的,但又叫人沒辦法拒絕,隨便用一個不貴重的小玩意兒把人打發了也可以使人甘之如飴。

溫茶半天見齊修竹不接過,撇嘴道:“你不喝,我喝。”

他能感覺到自己開始迷糊了,不至於發酒瘋,就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亂飄的思緒,更加任性妄為,處於酒鬼認為自己沒醉要喝更多酒的狀態。

齊修竹伸手拿過他準備自己開封要喝完的酒盞,一飲而儘。酒精裡的果味濃鬱,甜滋滋的。

溫茶沒了酒喝,先擰起眉,然後大大的眼珠子轉了下:“賠錢!”

喝醉了還不忘碰瓷呢。

齊修竹好像發現了一點不對勁,指腹輕輕捏住溫茶頰上的一點肉:“溫茶,隻會說兩個字了嗎?”

溫茶現在腦袋昏昏沉沉,倒也不是隻能說兩個字,隻不過要是說起長句就會斷斷續續、顛三倒四,而且醉意熏得他很困,有點懶得多說幾句話,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他眯眼瞧齊修竹,對方穿了件黑色大衣,清冷風的貴公子範,鼻梁高挺,五官俊美,芝蘭玉樹一般。

越看越帥,溫茶真是太吃他這張臉了。

他拿臉頰順勢蹭了蹭齊修竹擱在他肩頭的手背,像是愛嬌的小貓咪,又調戲起了他:“小叔,親親。”

溫茶在齊修竹麵前就是個口嗨王者,仗著反正對方也不會答應胡作非為,什麼話都敢往齊修竹身上招呼。

果然齊修竹半天都沒有反應。

溫茶詭計得逞,馬上改口:“那……貼貼。”

一個人很少能連續拒絕另一個人兩次,以退為進這招溫茶玩得屢試不爽,從來沒有失手過。

白皙細嫩的皮膚在溫暖柔軟的羊絨衫上摩擦,舒服的觸感帶走部分他蒸騰而起的熱意。

小醉鬼不知道自己拍廣告時喝的酒雖然甜但度數高的嚇人,現在攢在一起爆發,臉蛋燒得難受,得寸進尺地想要湊近男人微涼的皮膚,一隻手也不安分地扒拉住對方的肩膀。

擋在襯衫下的腕上佛珠跑了出來,抵得他腕骨有點疼。他下意識想挪開,剛有了退開一步的動作——

他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抬起來,他抬眼,月光下齊修竹眉眼深深,黑漆漆的眼眸染上了彆的什麼,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但溫茶分辨不出來。

溫茶好心地問他:“你也喝醉了嗎?”

齊修竹長久地望住他,最後輕輕笑了一聲:“醉了。”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溫茶覺得有些晃眼,閉上眼。

幾乎是同時,齊修竹的手指搭上他的後頸,彎下腰,一道隱忍炙熱的氣息席卷而至,堵上溫茶的唇瓣。

“溫茶,不要躲。”

“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