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溫茶回答:“沒多久,帶鄭少爺去兜了個風剛到。”

明明是很尋常的對話,眼線小受卻突然眼前一亮,感覺到自己的DNA動了,賊眉鼠眼地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漂移視線,最後神色鬼祟地露出笑容。

“人都到齊了。”鄭明中拍掌示意幾個人聚過來,“今天我們聚在這裡,是為了慶祝我們的弟弟溫茶最後的單身時光。我弟弟才從火坑裡跳出來,就要進入另一個火坑,我在這裡衷心地祝願……”

他話還沒說完,屁.股就被人精準地踹過去,差點摔了個大馬趴。

溫茶朝他微笑:“你會不會說話?”

鄭明中識時務者為俊傑,馬上變身狗熊,衝溫茶點頭哈腰:“小的錯了,隻是想祝願您婚後生活美滿,幸福平安。”

一番插諢打科下來,鄭明中悄悄觀察齊修竹的反應,聽到溫茶結婚也並沒有什麼異樣。

難道他猜錯了?齊修竹對溫茶真的隻是單純的關愛之情?

他悻悻摸了下鼻子,感覺這出戲導不下去,導演有些想罷工了。

眼線小受會來事,掏出一副全新的撲克牌拆封,邊洗牌邊呼朋引伴:“來熱場子喝酒了哈,國王遊戲玩起來。”

鄭明中一口悶完杯裡的威士忌,熱烈響應:“來!”

這局的國王就是這位妖妖嬈嬈的眼線小受,他捏著嗓子裝模作樣,在大家的抗議聲之中忙說了兩個數字:

“5號和6號。”

溫茶聞言揚起手中“5”的號碼牌。

鄭明中對著手裡大大的清晰的“6”傻眼,“臥槽”了一聲,趕緊丟到齊修竹的懷裡,再把齊修竹的“1”號搶過來,動作一氣嗬成十分自然。

嚇死鄭少爺,少爺的小命差點丟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眼眼線小受,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吆喝著:“5號和6號,快來。”

所有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到溫茶和齊修竹的身上,眼中充滿起哄的蠢蠢欲動。

鄭明中涼涼地威脅在場的人:“先說好,今天這隻是遊戲,出了這個門誰要是敢亂說話,彆怪小爺不客氣!”

說完他都被自己的友情給感動了,為了給這兩個人創作最後貼貼的親密機會他多不容易,考慮得多麼周到啊。

在場的人腦子還算好使,當然明白有些玩笑可以開,有些玩笑開了會出事,連忙應和道:“放心吧,我們玩這麼多次了,心裡門兒清呢。”

有了保證,鄭明中放心大膽地造作起來。

“那什麼?咬餅乾遊戲?遞紙巾遊戲?還有啥來著……”他絞儘腦汁思考有什麼曖昧的可以令感情升溫的遊戲。

眼線小受直白的多,整個人看上去像上頭了,大手一揮說:“親一個!”

放鬆的氣氛裡幾個人止不住的壞笑:“親一個!親一個!”

人多壯膽,大家都下意識忽略了當事人的感受,畢竟那得是三生有幸、從上輩子就撿垃圾修來的福分才能在今天親眼見證齊修竹的八卦。

齊修竹性子冷,輩分又比他們長了一輩,圈內多少人還會暗戳戳肖想他,結果一到齊修竹身邊,就會默默冷靜下來,恨不得原地坐化表示自己心無雜念。

高嶺之花雖好,但是隻可遠觀。

結果現在突然多了溫茶這個可以攀折對方的存在,他們怎麼能不興奮?

溫茶的指尖還夾著那張撲克牌,轉頭問:“小叔?”

和以往很多次靠近齊修竹一樣,溫茶會習慣性用鼻尖先去抵住齊修竹的鼻尖,像小貓咪和主人撒嬌蹭蹭一樣,再偏開些角度。

離得太近,溫茶身後探過來的燈光刺眼,齊修竹凝視他的鎮定黑眸視線漸漸虛焦。

聲色浮動,暗香縈繞在身邊,在無人知曉的地方,齊修竹炙熱滾燙的掌心按在溫茶的腰上。

鄭明中和眼線小受不知不覺激動地把手握在一起,對視一眼見到彼此眼中無聲的雞叫。

撲克牌薄薄的邊緣飛快刮過齊修竹柔軟的嘴唇,鋒利的觸感蜻蜓點水,溫茶撐手退開一點距離,轉頭朝大家笑:

“不合適,我來喝吧。”

鄭明中萎了。

溫茶咕嚕嚕喝完放在手邊的雞尾酒,抹掉嘴唇上晶瑩的酒漬,不顧眾人不滿意的唏噓,揚眉道:“就這麼順了你們的意?我偏不。”

他把空杯子,背部貼進沙發裡,懶散地窩進去。

餘光裡,齊修竹嘴角繃成最平淡的線,眼睛反射著燈光,燈光似乎也照不亮其中的沉鬱顏色。

保全你的名聲居然還不開心?

狗男人真難哄。

幾局下來,往日氣氛組之一的溫茶今天竟然安安分分,什麼事情都不搞,拒絕一切親密舉動,

說喝酒就喝酒,恍若娛樂局裡的老實人,安分得比小兔子還要乖巧。

齊修竹偏頭瞧他小勾子一樣上翹的眼尾,疑心是不是小狐狸想到了什麼新的折磨人的招數。

一幫人熱鬨地吹了一個多小時的牛,把近期知道的全部豪門八卦互相分享完,點了歌在那兒消磨時間。

眼線小受獨領風騷,霸占麥克風許久,清亮的聲音唱起來很有韻味。溫茶鼓勵地時不時給他打call,對方一個激動,讓高音劈了個叉。

鄭明中五音不全,頓時就無所事事起來。

鬆柏公館的這一層專門用於文娛,本來他很想在外麵的開放式吧台玩,但是考慮到齊修竹這位主兒不愛紮在人堆裡,隻能含淚找了個單間。

但他的心仍然是向往自由的,現在晚上八點鐘,外頭會有舞池和調酒,他心裡癢癢得很。

鄭明中忍了半天沒有忍住,偷偷瞧了齊修竹一眼,坐到溫茶身邊攛掇溫茶:“弟弟,要不要出去玩,裡頭多無聊啊。”

溫茶含著笑意輕輕瞥了他一眼,那一眼瞧得他寒毛都豎起來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沒想到溫茶輕巧應聲下來:“好啊。”

鄭明中一下子忘記剛才的害怕,雀躍地跳起來,說了聲“好耶”要往外走:“兄弟們,出去玩啊。”

真男人從來不看背後的死亡目光。

溫茶站起身,禮貌地問齊修竹:“走不走?”

齊修竹站起來,高了他一個頭,跟上他的步伐。

包廂裡和包廂外如同兩個世界,一個吵一個更吵。

鄭明中一個騷氣的滑步爭做舞池裡的DangKing,徹底忘記這個聚會是為溫茶準備的。

溫茶也不惱,坐在了調酒的吧台邊,順手把龍舌蘭、君度、朗姆酒等等見到哪個就加哪個,混在一起,漂亮純粹的橙紅色液體咕嚕嚕往上冒了細密的氣泡,推給齊修竹,散漫說道:

“不知道好不好喝,不怕死可以試試。”

齊修竹盯住他,端過杯子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舌尖彌漫,他問溫茶:“你在想什麼?”

停頓一秒鐘,他換了個提問的方式:“你在等什麼?”

溫茶有點詫異於齊修竹的敏銳。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手撐住下巴,輕晃杯子,冰塊丁零當啷撞擊玻璃的聲音掩蓋在震動的音響裡。

和原書不同的走向,卻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節點。

鄭明中報出單身派對的地點和時間的時候,溫茶就馬上反應出來原書裡有著相似的情況。

在原主死纏爛打如願成功和齊君浩在一起之後,被另一幫人拉到了鬆柏公館。林木和溫樂水出現,林木故意激怒原主,要原主和他賭,原主丟了個大臉,不僅輸得底朝天,還喝得爛醉如泥,也喝進了下料的酒。

溫樂水這個人,客觀上不夠善良,主觀上又認為自己沒有很壞。就是這樣混沌的一個態度,在原書裡默許了林木對原主下.藥,造成了最大的惡毒。

腦袋混沌的原主有兩條命運,一條是走向漆黑的小巷裡,那裡有幾個醉醺醺的醉漢在等著他;一個是拿著林木塞到他口袋裡的房卡,走到林木已經定好的包間,那裡有一台攝像機和一個林木找好的男人。

原主起了反應之後,溫樂水猶豫片刻,把原主送上電梯,覺得自己仁至義儘,避免原主被lun、jian的結局,標榜自己的善良。

溫茶隻覺得好笑,會出現兩個選擇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始作傭者,都是在作惡,竟然還要被算計的彆人感謝你?

酒醉醒後,原主的錄像就此掌握在林木的手上被當做把柄威脅,開啟了他徹底墮落的人生。

此時此刻,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情嗎?

當溫茶見到一臉獰笑朝他們走過來的林木和他身後怯生生的溫樂水時就知道。

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