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道往內走,是有幾條岔道的,而且全都深入到了山腹深處。但陳樹掂量了一下,最終沒有走岔路,還是老老實實的領著顧雨嫣幾人往最深處那條礦道走去。
有顧雨嫣幾人盯著,他自然不會升起度厄心眼。可不知為何,他有一種直覺,自從顧雨嫣幾人來了之後,礦道深處帶給他的凶險感就急劇減弱了。
“難道是因為他們幾人的原因嗎?”
陳樹在心中默默想道。
他總覺得這個紅痣青年並不是隨意選中他的,反而有一種認出了他的感覺。他從對方的眼神深處,能感到一種挑釁和戲謔。可他怎麼也想不起,究竟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紅痣青年。
想著,心中不由得提高了對紅痣青年的戒備,一如當初麵對孟清河、古青劍等人一般,將紅痣青年視作了前所未有的勁敵。
“有意思。”
這個時候,紅痣青年竟然在他身後饒有興趣地說了一句,頓時令得他眼瞳止不住微微一縮。
紅痣青年絕不會說沒有意義的廢話,時間這麼巧,表明對方感受到了他的敵意。
他自認為已經十分小心了,稱得上是滴水不漏,結果仍然被對方捕捉到了一絲敵意。如此敏銳的感知,絕對是他遇到的所有煉氣期對手中最恐怖的,心不由微微一沉。
此人究竟是誰,揪住他又是為了什麼?
陳樹一度想要暴起殺出去,但最終壓下了這種不理智的想法。
紅痣青年能毫無顧忌地叫顧雨嫣九丫頭,表明在顧家的地位堪比薑永昌在薑家。顧家雖然比不上薑家,但也有幾十尊築基大修士,而且極有可能隱藏著金丹級的強者。
不是萬不得已,他不願意惹惱整個顧家,在吳州難有立足之地。
洞道大概有十多裡長,幾人並沒有催動飛行的手段,花了小半個時辰,才來到陳樹曾經探查過的漆黑礦道外。
帶著不安之色看了漆黑礦道幾眼,陳樹吞吞吐吐地道:“顧小姐,幾位公子,這一帶朱偉也沒有來過,就不能為各位公子小姐效勞了,還求各位公子小姐放朱偉回去,和同伴們會合。”
實則是暗中控製之前布下的銀霜陰蜈,讓他們儘可能的收斂氣息,避免被紅痣青年等人發現。
顧雨嫣正要說話,紅痣青年卻是伸手製止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沒有來過也可以探路,在前麵開路吧,什麼時候用不到你了,本公子自然會放你離開,不會讓你白跑一趟!”
“是!”
陳樹帶著哭腔回答了一聲,又畏畏縮縮地在前方領路。
穿過漆黑礦道,陳樹領著眾人來到了一條地下河的河床上。
踏著河床上的碎石沿河而上,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陳樹的心頭,就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腦海中咆哮,仔細去聽,卻什麼也聽不到,就像凡人被鬼怪糾纏一般,頓時令他的警惕提升到了極致。
同時,黑罐傳出的波動也驀地加劇起來,表明引起黑罐波動的靈金距他們已經不遠了。
這個時候,紅痣青年也露出了凝重之色,對顧雨嫣等人道:“前麵有東西,都小心一點!”
說著,就將一枚紅寶石戒指取出,慢條斯理地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之上,然後加快步伐,和陳樹並排走在了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