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不怎麼懂音樂的攝像師都驚訝了,趴在斜坡上將攝像機架設好,對著洛淩夕陽餘暉下的背影一動不動。
不遠處的村子裡,正埋頭創作的田林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唱歌,皺眉低罵了一句神經病。
至於其他人,無所謂了。
日頭終於看不見了,但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但洛淩終於看到了汽車的燈光,晃晃悠悠在溝坡中間緩緩前行。
洛淩看了一下,抱著吉他直接就從原地滑下了“信號坡”,順著坑坑窪窪的機耕道跑了起來。
攝像師跑到坡頂的另一邊,一咬牙也抱著攝像機小心翼翼滑了下去。
京華衛視、白製作,這次你門要不給我發個大紅包,我就克屎。
跑了兩三公裡,洛淩氣喘籲籲把攔住了。
排頭車輛的副駕駛位置下來了一個麵色焦急的中年人,看著洛淩的試探道:“洛總?”
洛淩點點頭:“是我。辛苦你們了。”
中年男人麵色一鬆,拍著胸口道:“還好沒走錯,最開始您電話也打不通,到後來我們手機也沒信號了,隻好順著這條爛路一直走。”
“辛苦了!”洛淩由衷道謝,“一共幾輛車?”
中年男人道:“時間短,一共來了四輛麵包車。”
洛淩走了兩步一看,奇怪道:“不是五輛嗎?”
“最後麵那輛車不是,不過跟我們一樣,送物資的。”
咦,還有人買了東西來?
洛淩眼前一亮,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走到了小型車隊最後麵。
哦,還說今天上午尹馨月怎麼少了個助理,原來是開著節目組的車出去買東西去了。
尹馨月也和自己想法一樣?
洛淩想了想,還是彆去問了,轉身就往前走。
尹馨月的男助理本來想問問怎麼突然停車了,看到洛淩之後瞬間明白了許多,也沒好意思下車。
自家主子,和洛淩的差距太大了。
攝像師現在也明白洛淩要乾什麼了,趕在車隊到來之前趕緊連嗤帶喘地回到了“信號坡”。
五輛車在“信號坡”下分開了,四輛去了學校方向,一輛回了村子。
“最後那倆不是我們的車嗎?”攝像師分彆對著幾輛車拍了一陣,心裡一陣嘀咕。
他想了想,還是扛著攝像機又朝著學校方向跑了起來。
我去,洛淩你這是做好事兒啊,沒必要偷偷摸摸的吧?
你要是偷偷摸摸做好事,那就彆怪我鬼鬼祟祟曝光你了!
學校所在的位置相對平整,距離村子還是有段距離。還好門口位置夠寬,四輛車子也能停下。
洛淩讓中年男人指揮卸貨,他則去叫孫桂林和肖芳。
當夫妻倆來到學校門口,猛然間激動得失了聲,隻能緊緊洛淩。
洛淩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隻輕輕道:“時間有點短,這次就隻能準備這麼多了。等我們回去了,我再想想其他安排。”
確實,他的確可以另行安排所有事情,但沒有親身參與,始終覺得有些遺憾。
孫桂林粗糙皸裂的大手在筆記本電腦包裝箱上慢慢摩挲著,肖芳則看著六個小紙盒不眨眼,她知道這是六台嶄新的平板電腦。
更多的物資從車上搬了下來。
一百套夏季運動服,一百套冬季運動服,一百套防寒服,從工廠倉庫裡直接拉過來的。
五十袋大米,五十袋麵粉,三十箱食用油,十來箱各種調料。
……
溝頭村小學空空如也的庫房,終於充盈了起來。
與此同時,尹馨月所住的窯洞,也很忙碌——一男一女兩個助理,正在往折疊沐浴桶裡一桶一桶倒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