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前夕(1 / 2)

後續李央回來了,岑硯也沒放開莊冬卿的手,莊冬卿想抽開,掙了幾次都無果,明白了岑硯是故意的,莊冬卿去看岑硯,對方低頭,眼角彎彎,莊冬卿:“……”

算了。

反正也掙不開。

躺平。

衣袖寬大,不動的時候也不怎麼瞧得出來,就是兩個人距離貼得近了些……而已。

沒關係。

反正……

“冬卿兄怎麼了嗎?”

檢閱完賬冊,確認都不是近期臨時寫出來的筆跡,李央回來,盯著兩人的袖子問。

莊冬卿:“……”

岑硯:“沒事,瞧見了晦氣的人罷了。”

隱約感覺自己問的和岑硯答的並不是一回事,李央摸不著頭腦道,“誰啊?”

“呐。”

岑硯抬了抬下頜。

李央扭頭過去,看見兩輛遠離而去的馬車,好像……是他二哥的。

啊這。

等李央再回頭,莊冬卿已經借著岑硯的力上了馬車,兩人相握的手自然分開,李央覺得哪裡沒對,但被岑硯用賬冊的事打斷了注視,心神又重新回到了鹽務問題上。

等岑硯把事情都商量妥了,上了馬車,一雙奕奕的眼睛便盯著他。

岑硯:“怎麼了?”

莊冬卿不說話,隻看著他,注視久一些,岑硯先笑了起來。

笑得還挺好看的。

莊冬卿:“……”

莊冬卿:“李央看出來了?”

岑硯:“那你可能高看他了。”

莊冬卿的心稍稍放下一點,岑硯又問他:“怕被彆人知道嗎?”

“啊?”

“我們的關係,不能示人?”

莊冬卿默了默,覺得岑硯在偷換概念,“不是,但現在不是,特殊時期嗎?”

“什麼特殊時期?”岑硯卻不放過了。

“巡鹽的最後階段?還有,爭儲像是進入尾聲了?”

說得都對,不過……

岑硯指出道:“老二已經起疑了。”

莊冬卿一窒。

下意識疊手,卻被岑硯捉住,放入了自己掌中扣著,抽了下沒抽出來,莊冬卿又聽之任之了。

“不想他知道?”

岑硯輕聲問,淺色的瞳仁透亮,瞧著溫柔極了。

莊冬卿被他的目光安撫住,遲疑道:“不該這樣想嗎?”

捏了捏莊冬卿的手,岑硯搖頭,“那倒不是,這是最好的情況,但問題在於,彆人知道不知道,這並不受我們的控製,是不是,卿卿?”

“……是。”

這就很讓人焦灼。

提心吊膽的。

“彆這樣。”岑硯忽道。

“嗯?”

岑硯湊近了些,很輕,但很堅定道:“彆慌。”

“不要為這種小事憂心。”

莊冬卿感覺自己一下子被看透了,瞬間垂目。

但低頭看到兩人還交握在一起的手,想到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子又失去了閃躲的理由,愣了片刻,莊冬卿緩緩抬眼,再度同岑硯四目相對,眼底的張皇清晰可見。

岑硯摸了摸他臉頰,重複道:“彆慌,不值當。”

“我……”

“其實我……”

閉了閉眼,莊冬卿終於組織好語言:“我有點控製不住。”

岑硯:“正常的,人都想事情能儘善儘美,完全地按自己計劃的來。”

“但事實是,這是極少數的幸運情況。”

莊冬卿似懂非懂,“然後呢,你想對我說什麼?”

說得岑硯彎了彎唇角。

“有句老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其實,若不是為了多一重保障,讓王府最大程度的可控,我早該上書為你請封身份了。”

莊冬卿一怔。

腦子遲滯地轉了轉,哦對,原身就是有正妃的身份,其實沒影響什麼。

但……莊冬卿也說不好岑硯在意原身與否。

單純地從字裡行間讀不出來。

在原著裡,小崽子岑硯倒是走哪兒帶哪兒。

意識到什麼,莊冬卿喉頭滑動,“所以?”

岑硯笑了下,帶了些輕蔑,又有些不屑道,“受這種委屈,若是為著防陛下也就罷了,老二老六不過是眾皇子中的一個,也瞧不出就非要立其中的哪個為太子了……”

“當然,立了又怎麼樣,不到最後,立了還不是可以廢?”

話很狂。

但由岑硯說出來,莊冬卿並不覺得違和。

就算是廢太子在的時候,不也是意圖討好岑硯嗎?

岑硯握著莊冬卿的手,定論道,“他們不知道自然最好,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

“皇子而已,不帶兵,真正的權柄陛下又遲遲不肯下放,就算是知道,至多就是借此為突破,威脅或者籠絡我,我不接招,他們還能到處去嚷嚷不成?秘密這種東西,少數人知道的時候是秘密,太多人知道,公之於眾,就不好使了。”

現在幾個皇子各自為營,知道些什麼,也不可能互相通氣。

莊冬卿被岑硯的思維帶著走了。

“這,這樣的嗎?”

岑硯笑:“不然呢?”

“我王府的兵又不是吃乾飯的。”

莊冬卿:“我的意思是……”

岑硯知道,接過話頭道,“我就是想說,如果你在意,不想讓外人知道,那應付應付,陪老二玩玩,沒什麼的。”

“就當解個悶兒。”

“但如果太過擔憂此事,大可不必。”

“李卓心思反複,貴為皇子,卻偏不愛走正道,他願意玩這些小手段,那是他的事,沒由來牽連著你也不痛快,他還不夠那個格。”

岑硯說得太篤定

,莊冬卿反駁不了。

消化了下,莊冬卿才又問道:“如果知道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出招我奉陪就是了。”

莊冬卿吞咽了下,定定看著岑硯握著自己的手背。

緩緩,莊冬卿五指伸展,嵌入岑硯的指縫,反握住他,定定道:“你說得對。”

害怕解決不了問題。

甚至有時候防備,也不一定能防住什麼。

更不消說現在上京的形勢已經……

深吸口氣,莊冬卿:“嗯,有什麼解決就是了,這才是長久之道。”

心境改變,莊冬卿目光也跟著堅定了起來。

岑硯又摸了摸眼前人的臉頰,笑道:“我們卿卿好厲害啊,這麼快就能想明白。”

莊冬卿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有。”

“就是……”

“什麼?”岑硯問。

莊冬卿又看了岑硯一眼,“就是已經……這樣了。”

已經決定了留下來,和這個故事有所牽扯。

“我不是一個人。”

“有你,還有安安,那按王府的方法辦事,會更好,對大家都好。”

岑硯訝異。

卻很喜歡這句話。

瞧了莊冬卿半晌,岑硯小聲道:“好想親你。”

“……”

莊冬卿:“你,你親。”

“萬一柳七進來了怎麼辦?”

莊冬卿耳尖動了動,低低狡辯道,“也不一定會……唔。”

後半句話消失在了突來的熱吻之中。

*

調整過心態,後麵莊冬卿還是跟著去鹽場,對岑硯與往日無二。

但岑硯好似愛上了當眾與他的親近,雖然沒有當天那麼過火,但確實到了明眼人都能瞧出來他們關係不錯的程度。

這種變化讓李卓深感嘲諷,覺得受到了故意的戲弄。

李央則覺得哪裡不對,硬要他說,又說不出來個一二二。

很快,杭州內的鹽場,便被他們逛了個遍。

賬務是有問題,查出了不小的缺來。

同時過程有些過於順利了。

而且隨著查賬的進行,李卓目光不再聚焦於莊冬卿岑硯兩人,也變得投入起來,甚至還自帶了賬房過來幫忙,積極得和之前判若兩人。

查訪鹽場的間隙,知州還是辦了一次宴請,這次就低調多了,也不敢再耍什麼花招,就是吃個飯,老老實實簡簡單單完事。

倒是宴請後發生的一件小事,引起了莊冬卿的注意。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