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返京(1 / 2)

“冊封的儀式,還有婚禮,卿卿你想在哪兒辦呢?”

岑硯問道。

莊冬卿:“啊?”

懵的。

猝不及防。

岑硯又重複了一遍。

莊冬卿細細觀察他神情,不似心血來潮,很是鄭重,默然片刻,這才遲疑著道:“現在,就考慮這些了嗎?”

岑硯心情挺好,淡笑道:“可以開始考慮了。”

這般說,實在不能讓莊冬卿不多想。

他見過李央後五日,今日白天的時候,李央再次拜訪王府,這一次人親自前來,岑硯也見了他,兩個人聊了一下午,岑硯還留了李央用晚飯。

晚飯氛圍倒是沒什麼變化,共事兩年,一起吃飯的機會還是有,不過多是在外間,比較簡陋,正式邀約在府邸裡用餐,莊冬卿還特意回想了下,應當是頭一回。

若是硬要算,安安的滿月酒李央也來了,但那次請的人可就太多了。

總之,飯桌上的互動,莊冬卿沒瞧出什麼來。

但晚間岑硯又這般問,再不多想,莊冬卿都會生出些彆的心思。

“你們……談攏了?”

問完又極快道,“我就是有點好奇。”

神情乖順,帶著些惴惴,但沒有再重複自己能不能知曉的問句。

都是這三年於政事上的提問中,岑硯給他的底氣。

岑硯的回答卻不在莊冬卿所有的預料中。

岑硯:“沒什麼談得攏談不攏的,不過各取所需。”

莊冬卿困惑,“什麼意思?王府……不支持他嗎?”

岑硯笑了下,“那也得看他本事。”

莊冬卿不理解,從表情就能看出來,但感覺自己出發點實在是不好擺放,站在王府和站在李央的角度,好似都不對,一時間踟躕著要不要問下去。

岑硯瞧出來他還想問,主動將話頭接了下去,解釋道:“你有沒有想過,再回上京,會是什麼情形?”

這個莊冬卿還真沒想過。

最近他心思全在即將肥碩的大閘蟹上,天天和安安猜測端上來的蟹裡有沒有蟹黃去了。

咳。

將思緒拉回來,莊冬卿認真思考。

“嗯,不外乎,三種情況吧。”莊冬卿想到。

“一是四皇子勝了,先下手為強,榮登大寶。”

“二便是八皇子更勝一籌,榮登大寶。”

“最後一種,按理是最複雜的,就是陛下半途醒了,但……之前不是服食了那麼多仙丹嗎,就算是醒了,身體情況,也不大樂觀了吧?”

岑硯解決了李卓,嫁禍給李仁,就是想刺激盛武帝。

而這一步走得很準,盛武帝確實被刺激得吐了血。

但其實症結並不在這一次,充其量,這行為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盛武帝的身體早就不行了,全靠著湯藥支撐,若是不用仙丹強行透支身體

,換來一個強健的假象?,莊冬卿猜,實際盛武帝也沒幾l年活頭了。

畢竟在原著裡,倒下去盛武帝就再沒醒來過,後續都是皇子亂鬥。

現在估計好點,但能好多少,實在也很難說。

畢竟仙丹也服食到第二種了。

岑硯笑著對他伸手,莊冬卿看了看,順著回握住,被岑硯拉到了腿上坐著。

岑硯仰頭看著他笑道,“我們卿卿這不是很清楚嗎?”

莊冬卿感覺在和岑安安的日常互誇中,大小兩個誇人好似都進步了,撓了撓臉頰,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應了一聲。

被誇,總是心情更好的啦。

岑硯大概看出來了他的擰巴,笑容擴大,說的卻是正事,肯定道,“對,就算是醒了,這皇位也是得讓出來的。”

萬歲萬歲,人哪有活那麼久的。

平時叫叫聽個樂得了,真信,那不就是老糊塗了?

“但是換誰上去,還是很有講究。”

莊冬卿看向岑硯,願聞其詳。

岑硯攬了莊冬卿的腰,再度幫人穩了穩身形,這才娓娓道來:“若是八皇子,那定西王府自然就是與李央一路的,不用多想。”

“他豢養私兵,調查這件事的我、馮公公、李央,他都不可能放過的,此種情況之下,王府天然便是和李央在一條船上的。”

多的岑硯沒說,但是在他心裡占比還挺重。

甚至超越了各自的立場,最核心的原因——

是私心。

光八皇子差遣私兵劫持岑安,最後誤傷了莊冬卿,他就不可能輕饒了這人,不管旁的因由,隻這一件,他就斷不能看著八皇子上位。

但這由頭說出來就有些睚眥必報的意味了,在莊冬卿麵前他不會提的。

岑硯:“但若是四皇子,情況就不一樣了,他上去的話,倒是和王府不衝突。”

莊冬卿想到什麼,擔憂,“可……李卓的事情不是嫁禍給他了嗎?”

岑硯隻笑笑,“他又不知道。”

“……”

好有道理。

岑硯:“他來的時候,杭州的情形撲朔迷離,八皇子能在此豢養私兵,難道沒些心腹,這些心腹裡,又難保不會有死侍的存在,那麼殺了老三,嫁禍給他,是不是一石二鳥之計?”

“不提八皇子,此地還有李央在呢,若是李央設的局,也能說得過去,而且他當時還中了毒,天然的去掉了一層嫌疑,這種情況下,越從證據上感覺不會的,便越有可能。”

“再然後是仇殺,李卓造的那些孽,上京城裡哪個皇子不知道兩三樁的,包括陛下,這麼嫌棄李卓,也有些此類緣由在,都瞧不上他這個做派,行事如此激進,被誰尋了仇,不是沒有可能的。”

“最後,一圈想完了,可能會到我身上吧,但我猜他不會往這頭去。”

八皇子和李央的嫌疑,講得莊冬卿都快信了。

莊冬卿:“為何?”

“在旁人眼裡,沒有動機,再說,也不相信我會殺皇子吧。”

“……”

好有道理哦。

莊冬卿自己捋了捋,“你討厭李卓也不是第一天了,沒道理這種時候動手,在你們沒有明顯衝突的情況下;你動手的話,旁人應該看不到明顯的獲利,還是動機不足;最後,我想是最主要的……”

“什麼?”

莊冬卿自己講通了,“比起你,他心裡應該更傾向於是李央或者八皇子動手的,嫁禍於他,畢竟聖上已經服食了第二種丹藥,是他們誰,都說得過去。”

岑硯:“好厲害啊卿卿,分析得頭頭是道。”

莊冬卿想了下,嘀咕,“還是你不按常理出牌。”

換言之,這一步棋,其實下得極妙。

岑硯將話頭拉回原處了,“所以首先他想不到我身上,其次,他能力不行,繼位之後,滇地的穩固必然要靠著王府,就算是哪天他靈光乍現,猜到了這種可能性,也必定不敢動我,他又一直討厭老三,說不定還會感謝我給他製造了這種機會。”

“……”

聽著奇怪,但是邏輯又極具說服力。

莊冬卿多想了一步,“若是……日後他知道了,想討伐王府呢?”

岑硯神色從容:“那他冒的風險可不小,滇地廣闊,氣候又與中原地區大不相同,若是我不依,反了,自立為王,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要知道,滇地在我阿爹之前,一直都獨立中原之外,自管自的。”

莊冬卿眼睛睜圓了。

惹得岑硯發笑道:“卿卿沒想過這種可能?”

莊冬卿歎道,“……我確實沒什麼政`治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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