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蛇毒(2 / 2)

“射——”

如雨的箭簇發出,瞬間前行而來的人倒地一大片。

莊冬卿看到好多箭徑直地穿透了人眼窩,刷的一下,紮到了腦子裡,麵色微變,但強壓著,讓自己鎮定。

不愧是精兵,第一波人很快都被解決了。

柳七帶著他們繼續往山上走,莊冬卿問了一句,得到是望山方向的答案,心定了定。

柳七怕他驚慌,卻沒想到關鍵時刻,莊冬卿極為乖覺,縱然有些發抖,但他怎麼說就怎麼做,絕不提有的沒的建議。

為了最大程度保存體力,後麵的路,莊冬卿都坐在馬上,柳七沒上馬,但是一位護衛和背著背包的六福也在他的指示下,上了馬。

第二波人趕到的時候,他們有了損傷。

柳七:“這是瞧準了,要拿王府的人,繼續,走。”

幾次決定都極為果斷,幾乎快要到了山腳下,才再次聽到馬蹄聲。

柳七知道他們是要什麼,但東西並不在他們這撥人裡,心中擔憂岑硯,卻仍舊理

() 智地做著決定。

這一次,柳七讓莊冬卿六福與輪換上馬的那兩個護衛先走。

他們留在原地。

“肯定還有第二撥人,上了山就不方便施展了,莊公子你先走,我們斷後。”

莊冬卿隻問了一句:“你不來嗎?”

柳七搖頭:“我體力並不好,跟著你們也隻能是拖累,留在這兒我能做更多,我們帶的東西也還沒有用上,是要莊少爺你離開後,才能施展得開的。”

莊冬卿有些不舍,仍舊點了頭。

柳七這下真的覺得他不錯了。

定定看了眼莊冬卿,交代那兩個護衛,“仔細照顧好小少爺,去吧。”

兩位護衛領命。

上了山,莊冬卿很快明白了柳七的意思。

看著山腳下升起的濃白煙霧,護衛解釋道:“柳主管用毒了。”

莊冬卿想了想自己目前的情況,確實需要他離開,柳七才敢放。

“小少爺不必擔憂他們,人齊了才是目標,分散開來,隨便找個野地兒貓著,他們各自都有保命的手段。”

莊冬卿點頭,心惴惴,但不敢喊休息。

沒想到,第一次親眼看見殺人,是在這種時候。

山腳的煙霧燃了兩二次,沒人上山,莊冬卿:“過了望山,應當有村落,到時候我們去借宿。”

護衛詫異,“從未聽過,小少爺說的可屬實?”

應當是。

因為李央去過一個叫望山村的地方,從裡麵還帶了人出來,日後成了他的一位心腹隨從,但……隻有這麼些信息,莊冬卿也肯定不了。

他隻道:“既然有水源,應當就有村落,獵場陛下已經很多年未來過,周遭想必有了變化,也未可知。”

是這個理,護衛點頭。

一路過望山,半山樹林太茂密,不得不棄了馬,上到山頂莊冬卿走不動了,護衛背了他一段,感覺好一些,不願過多消耗護衛體力,又下來繼續走。

算是有驚無險。

等翻過望山,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護衛覺著應當是脫離危險了,隻要莊冬卿不被俘,那王府就不會受到挾持,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帶莊冬卿找個安全的地方,貓到兵變過去,再出來了。

到了望山另一側的山腳下,莊冬卿實在走不動了,想休息會兒。

已經走出了夠遠,兩個護衛都是精兵,也都知道莊冬卿不是一個人,對視一眼,點了頭,一個陪護,一個去周遭放哨。

六福拿了水給莊冬卿喝,他這兩日都背著好大一個包,裡麵裝著求生的物資,是柳七一手安排的。

他們一行打獵帶的東西也多,折凳都有,這個包便也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莊冬卿看見什麼:“前麵是不是一條河?”

護衛去看過,回來答是。

找到水源,那就好辦了,沿途走,必定會發現人家。

但走著走著,他們竟是看見了有禁衛打扮的人,飄在水中。

護衛主動去查看,人翻過來,沉聲道:“已經沒氣了,是飄過來的。”

又走了一段,論證了護衛的判斷正確,兩條溪流交彙處,他們沿途的那條清澈,另一條水麵寬,水深,顯然是一條主流。

主流那一邊,水上浮了好多軍士,一一看過,都早已亡故。

“不好,怎麼有我們的人?!”

“他是跟著郝統領的!”

莊冬卿心一跳,眼角瞥到什麼,拽了拽護衛,顫抖的手指向前方。

“主子!”

“主子!!”

岑硯不在河裡,但右肩中了一箭,被衝到了河邊的大石頭上趴著。

一翻過來,麵色慘白,身上有血跡,莊冬卿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會活到結局,心內不斷安慰自己,但效果甚微。

還好,護衛會做急救,等岑硯幾口將水吐儘,終於有了呼吸。

莊冬卿腦子懵懵的,伸手探過他鼻息,才肯定是活的。

是活的,也醒了,就是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暴擊,“彆管我,拿了我身上的封地虎符走,我被蛇咬了。”

莊冬卿腦子發白,“什、什麼蛇?”

岑硯平靜:“毒蛇。”

“咬到了哪兒?”

“腿。放了一片作陷阱,先咬的馬,帶出來的馬都死了。”

莊冬卿心一抽,護衛已經先他一步,找到了小腿咬傷處,用刀劃開衣服,一片青紫,已然腫大起來,莊冬卿還想著要不要人吸毒血之類的電視劇橋段,兩個精兵已經跑到了河邊,摸了會兒,極快抓了幾條東西出來,放在岑硯傷口上。

“這是什麼?”

“稟小少爺,是水蛭,我們封地的偏方,用來吸蛇毒極好。”

“哦哦。”是他腦子不好用了。

確實,雲南溫暖,蟲蛇繁多,偏方應是比其他地方也多。

靜靜等了會兒,頭幾條水蛭都死了,後麵幾條活了下來,便不再吸毒血。

岑硯渾身沒力,低聲阻止道:“早就擴散了,彆乾這些有的沒的。”

莊冬卿腦子從來沒轉這麼快過,“不,不一定的!就算是毒蛇,咬人也不是每一口都分泌毒液的!”

對,對的,看過相關科普,他知道的。

莊冬卿:“你怎麼篤定自己一定會死?!”

還反問上了。

岑硯:“……”

岑硯好聲好氣:“帶上我隻會是你們的累贅。”

莊冬卿:“那、那就先帶著,我覺得,孩子還是雙親健在比較好。”

岑硯:“……”

“以後要是問起來,我總不能告訴他,他另一個爹是我見死不救沒的吧!?”

還反問出了底氣。

身體虛弱,差點沒被莊冬卿氣個仰倒,岑硯問他:“那若是半路有追兵……”

虎符還在他身上,對方既然想要封地的親兵,那搜過來是遲早的事。

莊冬卿實際,“那就到時候再丟掉你。”

岑硯:“……”

兩個護衛:“……”

莊冬卿大手一揮,“就,就這樣!柳七說他們都要聽我的,來,打暈,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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