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硯吩咐道,“讓他用自己的血,寫下殺害他的凶手。”
脩儒連忙走到那還捂著脖子的鐵騎身邊,撤下其裡衣的一塊,隨後抓起他的手,用僅彼此能夠聽見的聲音,小聲道,“我家主子是顏姑娘的朋友,你放心寫下凶手的名字,顏姑娘自會為你伸冤。”
那原本眼神都是已經渙散了的鐵騎,在聽見顏姑娘三個字時,喉嚨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他似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連忙顫顫巍巍地在裡衣的一角寫下一個名字,隨後,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對脩儒道,“小,小人死,死不足惜,肯,懇請顏,顏姑娘一,一定要,要救曾將軍……”WwW.ΧLwEй.coΜ
語落的同時,抓著脩儒的手無力地垂落向了地麵。
脩儒捏緊手中那寫著血字的裡衣,手背青筋暴起。
片刻後,他才起身回到陸南硯的身邊,將手中的裡衣遞了過去,“主子。”
陸南硯垂眸看了看那裡衣上的血字,輕聲吩咐道,“讓人去買一副棺槨,好生將那鐵騎的屍首放進去,再是帶著那兩個人連同這份血書,一同交去給顏姑娘吧。”
脩儒領命,“是。”
白家,西側小院。
白朝顏剛穩定了曾博文的病情,將他的燒熱給逼退,就聽常媽媽傳話說脩儒到了。
“將人請進來吧。”白朝顏說著,便當先往外廳走去。
與此同時,脩儒邁步進門,抱拳道,“顏姑娘。”
白朝顏示意脩儒坐下說話,“脩儒侍衛這會兒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脩儒本就是寡言少語的性子,乾脆從懷裡將那染了血的裡衣遞了白朝顏,再是如實將今日自己的所聞所見說了一遍,“主子在看見顏姑娘的信時,便察覺不對,不想等屬下趕來時還是晚了一步,沒能將人給救下來。”
白朝顏眼前是那血跡還未乾的裡衣,耳邊回想著全是脩儒的話。
一陣氣血翻湧直衝心口,心臟瞬間絞痛了起來。
“少夫人!”常媽媽嚇得連忙衝過來攙扶著。
白朝顏順勢閉上眼睛,不停地調整著呼吸,拚命往下壓著蹭蹭往上竄的怒火。
她萬萬沒想到,一個曾經在大梁軍,連話語權都沒有的畏縮小人,如今竟敢做出如此勾當。
她猜測,此事二叔的那個一直在大梁低調做人的庶子,怕也是參與了進來,不然單憑一個孔彥斌如何如此大膽,連殺人滅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小姐。”這時海棠推門進來道,“剛剛府門前傳來了動靜,應是恒浩少爺回來了,眼下應是去東院歇下了。”
白朝顏緩緩睜眼,黑漆漆的眸不見半點光亮。
她轉眸看向脩儒問道,“他們人在哪裡?”
脩儒如實道,“屬下為了不驚動其他人,特意從後門帶進來的,眼下都在院子裡,主子說,此事乃白家私事,他不好插手審問,不過主子交代了,讓屬下暫且跟隨在顏姑娘身邊,顏姑娘有事儘管吩咐。”
白朝顏點了點頭,一把拿過自己的大氅披在身上,“去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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