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良帶著禦林軍趕到時,就看見有什麼東西正在半空中飛著,定睛一瞧,心臟差點沒從嗓子眼裡麵蹦出來。
早先就在東漢送來的畫像上見過涼王世子的他,連忙招呼著身後的禦林軍,“趕緊接住涼王世子殿下,小心點,切莫傷著了。”
禦林軍連忙同東漢的侍衛們一起組成了一個巨大的人網,總算是將涼王世子給平安接了下來。
隻是此刻的涼王世子,被打的鼻青臉腫,也不知是真昏了還是腫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反正整個人都是死氣沉沉的。
涼王見此,更是暴怒難減,“白家女眷當眾刺殺我兒!今日若不能給本王個交代!此事本王必會如實兄長!”
白朝顏上前一步,殺意凜冽的眸直直地看向涼王,“我白家女眷不過是正當防衛,何來的刺殺之說,涼王世子受的隻是些皮外傷,並無性命之憂,還請涼王慎言,莫要信口汙蔑我白家女眷。”
涼王牙齦都咬出了血,看著白朝顏目眥欲裂,“簡直一派胡言!”
白朝顏冷冷一笑,“若涼王不信,大可以同我打個賭,若涼王世子當真死在了這裡,我白家女眷自願以命償命,但若涼王世子平安無事,涼王便帶著百名侍衛跪地磕頭為我白家賠禮道歉!涼王可敢?”
涼王梗了下。
當初同公孫父子殘體一同送回國的,還有白朝顏醫術精湛的消息。
涼王不相信白朝顏的話,但同樣也不敢賭。
李忠良趁機湊上前,勸和道,“國戰不尋私仇,涼王殿下大人大量,沒必要同一群女眷斤斤計較,且白家英靈乃我北齊烈士,涼王殿下理應相讓才是啊。”
涼王冷眼瞥向李忠良,“你是個什麼東西?”
李忠良連忙躬身,“雜家乃大內總管,涼王殿下稱雜家為李公公就好。”
大內總管,自都是各國皇帝跟前的紅人。
見涼王往下壓了壓脾氣,李忠良連忙又道,“眼下當務之急,還是涼王世子殿下的身體要緊啊……”
涼王看向昏迷不醒的嫡子,冷著臉道,“本王自不願有意為難一群女眷,但本王嫡子如今身受重傷,就算無性命之憂此事也絕不可一筆帶過!”
白月珍忍不住衝上來冷笑道,“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怕閃著自己的舌頭麼?!”
白朝顏拉住白月珍,詢問涼王,“所以……涼王想如何?”
涼王甩了下袖子,“自是要安平公主親自同本王彎腰鞠躬,賠禮道歉,如果安平公主不願,這北齊的皇宮本王也不必去了,今日之仇他日本王必親自帥兵同北齊討要一個公道!”
李忠良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涼王分明就是以國戰逼迫白朝顏當眾低頭。
如果因為白朝顏不低頭,而引發兩國交戰,白朝顏就是北齊的千古罪人!
李忠良轉眼朝著那散落滿地的棺槨和遺物望去,再是看著滿身狼狽不堪的白家女眷,勸說白朝顏低頭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確實是奉命談和的,但他同樣也是蒙受過白家男兒守護的北齊子民啊!
“窸窸窣窣……”
一片的安靜之中,忽然傳來陣陣輕微的響動。
李忠良轉眼望去,隻見原本站在街道兩邊的百姓們竟紛紛朝著地上跪了去!
“我們願替白家女眷給涼王賠罪!”
“懇請涼王高抬貴手!”
“還請涼王大人不記小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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