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兵權,不單單是為了宗族,也是為了你們上京白家考慮!白朝顏你不要太不識好歹!”
白朝顏聞言冷笑,“太過自以為是,便就是蠢了。”
如今皇上對白家的厭惡已然到了發指的地步,連白家守喪期間,都能想出聯姻的路數奪取兵權,一旦真的交出了大梁兵權,彆說是上京白家,就是衡陽宗族都絕活不過今年!
白宣堂氣得麵色發紫,脖頸青筋畢露。
一向在衡陽宗族仗著輩分高居高臨下的他,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一個糟糠一樣的女子懟到啞口無言!
“白朝顏,我到底是你的長輩,我奉勸你彆太張狂。”白宣堂壓低聲音,陰惻惻地警告道,“當初宗族能遂了你的心願,收下一個身份不明的養子,同樣也能將其掃地出門。”
這,便是衡陽宗族的籌碼。
正是因為仗著白朝顏有求宗族,且宗族在白朝顏的身上看見了銀子,才宗族的人有了塞過繼子的底氣。
念及此,白宣堂精明一笑,“跟你聊了這麼久,想來這個時候欽明已順利過繼了。”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敲響。
“叩叩叩……”
白宣堂主動前去,打開門,上京府尹便顯露在了門外。
“辛苦上京府尹為了我白家的事情,還要特意跑一趟。”
白宣堂客套地笑著,隨後轉身看向白朝顏笑容更深,“顏姐兒你還不知道吧,在欽明去白家門前行過繼禮之前,我已經帶著他去了上京府尹,以衡陽宗族的名義將他的名字寫在了上京白家單獨的家乘上。”
北齊國法,宗族有權利要求更改族家乘。
所以衡陽宗族不但不請自來,還先斬後奏仗著宗族為大,擅自將白欽明的名字更改到了上京白家!
也就是說,白欽明在沒行過繼禮之前,就已經算是上京白家人了!
而一旦白家有了過繼子,無論是白家的掌權亦或是大梁兵權,按照規矩,都應該由家中男子所承襲!
白宣堂的腰身在不知不覺中挺得筆直,下巴微微揚起,單手持於身前,隻等著看白朝顏如何驚慌失措,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卑微懇求,對他說著軟話。
隻是還沒等白朝顏開口,上京府尹先行走到白朝顏麵前,行禮道,“安平公主,關於衡陽宗族過繼的事情,下官已經回絕,且已在上京白家上乘上,劃掉了白欽明的名字。”
驚雷轟頂!
白宣堂險些沒站穩,踉蹌詢問道,“過繼之事,宗族為大,你們上京府尹怎麼敢出爾反爾,公然劃掉我白家宗族精挑細選的過繼子!”
上京府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並非是本官徇私,而是白欽明此人有問題,就在剛剛白欽明給白家英靈排位磕頭時,無論如何跪拜都磕不下頭,這般情形明顯就是上京白家英靈不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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