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漣瀛皺了皺眉,卻也懶得理會蕭無疾,上次宴會上不歡而散,而且對方還有暗害小皇孫的嫌疑,自然對他沒什麼好臉色。
大廳之內此時已經來了不少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員。
定國王的身份尊貴,先皇在世的時候已然是巔峰之時,雖然後來勢力弱了一些,可也在朝中有不少人脈。
可一旦定國王過世,那這人脈便是半分用處都沒有的,人走茶涼便是這個道理。
紀雲翎麵色焦急,直接闖入了客堂之內:“我父親人呢?”
那小丫鬟見到她,磕磕絆絆的指了指內堂:“王爺和王妃都在裡麵呢。”
紀雲翎聞言,轉身掀開簾子,一股濃重的藥味侵襲而來,兩個太醫站在旁邊,正巧有紀雲翎昨日見過的李府醫。
她進門,目光在房間之內掃了掃。
不同於外麵,房間裡麵有些安靜,除了兩個太醫之外,病床邊上就隻有兩個身影。
一個是穿著素色羅裙的女子,女子麵善,五官柔和嬌美,渾身透著江南水鄉的風情。
她眼圈發紅,一隻手微微發顫的拿著手帕,眼神迷茫可憐。
在她身側,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少年站在一側,眼神黝黑,不出聲不說話的站在旁邊,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
女子是紀雲翎的生母孟氏,而少年,則是她年幼的弟弟紀雲齊。
“母親,爹現在怎麼樣?”
孟氏聽到紀雲翎的聲音,猛然從悲傷之中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雲翎!”
她站起身走到紀雲翎麵前,伸出手握著她的手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娘聽聞你病了,你現在好些了嗎?”
紀雲翎心頭微微一暖。
她其實心裡還是有些羨慕原主的,畢竟原主有個令人嫉妒的家庭。
父母恩愛無比,在這種男人三妻四妾的年代,她爹身為定國王卻硬是一個妾室都沒娶。
這樣的好男人實在不多,也難怪令得孟氏變得這般性子單純。
既然原主沒有能耐保護自己的家,那就由她來守護!
紀雲翎眉目堅定了一些,反握住孟氏的手:“娘,你彆擔心我了,我沒事,我去看看爹。”
李太醫是昨天那場變故的見證者,自然知道紀雲翎的本事,他連忙上前道:“太子妃,王爺已經癱瘓在床多年,現如今已經神誌不清,脈搏弱不可聞,老臣等人實在是沒了法子。”
他略微低頭,暗道自己學藝不精。
紀雲翎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彆的,上前一步初步檢查了一下定國侯的狀況。
拿出微型檢測儀,取了一滴血放在表盤之上,沒過多久分析結果出現。
第八十四號複式植物毒素。
紀雲翎手指輕顫,她凝視著定國王蒼老消瘦的臉,心中卻是猛然一跳。
原主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不聽話,氣的定國王中風發病才會導致癱瘓在床,可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人下毒暗害。
好隱秘的毒素,這種複式毒,乃是由幾種平日裡並不含有毒素之物長年累月在身體之中積累融合而成,這才堪稱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覺,懂得這些的,每一個都是醫術高超的製藥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