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夠趁著所有人都不知道,殺他們一個措不及手。
外麵人心惶惶,暗潮湧動,蕭無疾帶著紀雲翎進了房間,她沒敢出聲,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屋子裡一陣藥味飄散,皇上咳嗽著睜開雙眼,借著幔帳處的縫隙看去,紀雲翎瞧見了皇上一時間好似老了許多。
蕭無疾跪倒在地:“兒臣拜見父皇。”
老皇上不敢動,他每呼吸一下,臉色都蒼白少許,唇角還帶著未乾涸的血跡。
不過說出來的話,依舊威嚴十足:“長話短說,清王,朕最信你。”
他勉強說出這一句話,顫抖著手指了指一個花瓶:“那是暗格開關,裡麵放著聖旨和一塊金令,如今太子病重,朕命你……”
皇上捂著胸口的位置劇烈喘息起來,就像是岸上快要渴死的魚。
紀雲翎的心都跟著他的話有了起伏。
她看著蕭無疾的身影,難不成皇上是要將皇位交給蕭無疾?
若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
“朕命你,全力輔佐太子,讓他坐穩皇位,此事……你要用你最重要的人起誓,不得對皇位有半點窺視之心!”
紀雲翎聽到此言,隻感覺心臟都跟著涼了。
她偷偷看著蕭無疾筆直的脊背,不曾有半分動搖,可是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單薄可憐的感覺。
原來,皇上所謂的信任不過如此,至始至終都不過將他當成一把刀,一枚棋子。
蕭無疾當不當皇上,其實和紀雲翎沒什麼關係,那一瞬間湧動出來的憐憫也轉瞬即逝,然而,重點是……太子絕對不能順利登基。
不然的話,彆說是她,就算整個定國王府都要涼。
心頭打鼓,她站在外麵無人的大廳之內踱步,門外人影影綽綽,在夜色之中猶如地獄鬼影。
蕭無疾沉默了片刻,啟唇:“無疾用自己的性命發誓,如果對皇位有半點窺視之心,將來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你……”
皇上氣息一窒,他的目的顯然不止如此。
蕭無疾顯然看透了皇上的心思:“無疾重要之人已逝,這條命,便是最珍貴之物。”
“好,朕就信你一次,你一定……一定要……”
他這一動,嘴裡再次嘔出一口血。
胸口上勉強纏繞的傷口再次發紅,紀雲翎掀開簾子闖了進來。
“不行,皇上不能死!”
蕭無疾有些意外的抬起頭,看到紀雲翎居然突然跑到了皇上床邊,眼神之中略顯詫異。
皇上因為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劇痛已經再次昏迷,蕭無疾更是放棄了讓紀雲翎救治皇上的心思,畢竟傷的可是心臟。
紀雲翎額頭上都是汗珠,她一邊查看皇上的傷勢一邊啟唇問道:“王爺,你當真打算輔佐太子登基?倘若他稱帝,將來你我都必死無疑。”
蕭無疾鳳眸光芒內斂:“就算本王不幫他,有柳貴妃和柳家在,這皇位必然也是他的,父皇之所以留下如此遺言,是不想自己的萬裡江山因骨肉相殘而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