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好意,罪將心領了,隻是皇上,末將不是叛賊,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聖上之事!”
大殿中傳來不少人的嘲諷,那唇槍舌戰,讓紀雲翎第一次體會到了這古代朝堂的驚濤駭浪,好在這一次被針對的不是她。
可是,她之前還答應了長公主要救這個人。
現如今卻是此人罪名加身必死無疑,除非劫法場,否則沒有彆的道路可走。
幾乎半個朝堂以上的人都想孟濤死,剩下的那些,也都低著頭不參與,不說話。
先不說孟濤這個鎮北關的副將沒什麼靠山,孟家也在最近這些年遠離朝堂,就算威望再怎麼高,也不能當飯吃。
東陵之內和平多年,重文輕武,武將地位本就岌岌可危,即便是有些想要為孟濤說話的,也都是一些無足輕重之輩。
蕭漣瀛眯起雙眼:“父皇,這件事您還是彆費心了,今日中秋宴,不宜見血腥,不如明日午時再將其斬首示眾,將他的人頭送給北燕賠罪。”
皇上摸了摸下巴,眼神透出幾分沉思。
蕭無疾見狀,連忙插言:“父皇三思,鎮北關為天險之地,東陵北側要塞,這些年孟將軍立下許多戰功,不可輕易處置。”
蕭漣瀛皺眉,他不明白,為何在朝堂之上,自己這個以前默默無聞的五弟為何會屢次和他做對:“人證物證俱全,五弟可知道他這次貿然發兵,對我東陵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三千將士屍骨無存,三千多戶百姓慘遭喪子喪夫之痛,難道作為罪魁禍首之人,不應該以死謝罪嗎!”
蕭漣瀛說的大義淩然。
更是引起了不少文武百官的共鳴。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此等野心勃勃狼心狗肺之輩,就應該立刻處死!”
“也不想想他是從哪裡長大的,居然聯合敵國算計自己的國家,就是個不忠不義之徒……”
孟將軍被罵的臉色鐵青,可他的辯解根本就不會有人聽。
紀雲翎皺著眉頭,她看到長公主忽然站直了身體,對著皇上道:“皇兄,昭元長這麼大也沒求過您什麼,隻求您再給昭元一段時間,昭元一定將這件事徹底查清,如果真是他做的,昭元必然第一個不饒他!”
蕭漣瀛緊繃著麵色:“皇姑姑這可就為難父皇了,北燕給父皇的時間不多,明日若不將其處斬,恐怕對方就要撕毀盟約,幾十年的天下太平,到那時候也就結束了,若是邊關百姓遭難,這命債誰來背負?”
蕭昭元無話可說。
她雖是公主,可是卻也上過戰場,知道那場麵何等殘酷。
她做不到因為一己之私將天下百姓置於危險當中。
大殿之內安靜了片刻,皇上開了口:“來人,將叛賊押下去。”
紀雲翎有些著急,可是現在沒有她開口的餘地。
這是前朝邊關的大事,她一個內宅女子無法插手。
縱然答應了長公主要救人,可現在也無計可施,不過……她已經讓春兒去請了人,不清楚能不能來得及趕過來。
她見外麵有人要將孟濤帶下去,一雙眸子閃爍焦急,紀雲翎忍不住開口:“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