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漣瀛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隻覺得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好,既然已經沒了轉圜的餘地,和離的事本太子答應你,真是不識好歹!”
蕭漣瀛轉頭直接被氣走了。
紀雲翎這才放鬆了腦海中的一根弦,有些頭疼的找了個地方坐下。
太陽穴在砰砰亂跳,她一個人坐在空曠無人的禦花園內發呆。
實際上耶不是發呆,而是在飛速思考著這件事的始末。
本以為找到證據就能為孟將軍洗刷冤屈,現在看來關鍵點不在這裡,她和蕭無疾都已經詳細說了那封信造假,甚至提供了證據,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真相。
他那麼說,隻是避而不談,讓事情看起來更簡單。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掰下一根樹枝在地上畫的畫,一條線清晰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南疆和親公主死在東陵境內。
東陵和北燕邊關出現摩擦,駐守邊境副將,以前金甲軍內定國王的左右手孟濤承擔了破壞盟約,通敵南疆的罪責。
北燕使臣進京,提出孟濤人頭與和親,卻並未要求割讓城池,隻要一個鎮北關作為賠償,看上去和對方的野心極為不合理。
皇上不是昏君,而且這麼大年紀也沒有退位讓賢的意思。
他老當益壯執掌朝政多年,算得上是個明君,絕對不會輕易做出吃虧的選擇。
而現在,大部分的人都以為皇上是害怕了,年紀大了不想打仗,所以慫了。
可現在條條線索擺在紀雲翎眼前,她心裡突然有個想法。
南疆……
這個小國地處於十分偏僻的南嶺之地,整個國家也不過十來萬人,恐怕連東陵一個皇城的人數都比不上。
南嶺那邊盛產各種礦脈藥草,幾乎人人都會些藥草知識,那邊的百姓也多數以行醫賣藥為生。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國距離東陵很近,這麼多年卻自立為王,隻作為東陵的附屬國,每年進貢。
“哈哈……”
紀雲翎忍不住笑出聲來。
說南疆勾結孟將軍設局,這種話竟然所有人都信可。
倒不如說是這一切儘在皇上掌控之中。
那來使看起來極為囂張,可是明顯更過分的話他們可沒敢說,隻是營造出了一種北燕和南疆因此不和的局麵罷了。
腳步聲突然接近,紀雲翎一愣,她因為太過沉寂在自己的思考當中,忘了觀察四周。
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接將她圍在中間,步步逼近。
不遠處,那個北燕大皇子嘴角露出一抹調笑,用手指擦了擦嘴角:“你是太子的女人?本皇子在北燕,還真沒見過你這樣膽大包天的,不好好呆在太子府後院,偏偏喜歡作死。”
紀雲翎站起身,她捏緊可手中的樹枝,眼神四處掃視了一圈。
也許是因為過了晌午,許多宮人都去用膳,禦花園和四周的過道上很安靜。
她抿唇,揚起眉宇:“大皇子,這裡是東陵皇宮,不是你家後院,做什麼事,悠著點兒。”
北燕大皇子完全沒想到紀雲翎會這麼說,他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來:“有意思,可你要明白,你又並非公主,隻是一個女人罷了,如果被冠上水性、楊花,勾引他國皇子的罪名,下場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