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漣瀛坐在不遠處,看著兩人那極為親密,旁若無人的樣子,心裡一陣陣發寒。
紀雲翎變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有什麼都擺在臉上的青澀女子。
現如今的她,即便是他也看不透。
柳貴妃親切的和紀雲翎閒話家常,忽然轉過頭看向靜嬪:“妹妹,姐姐還有事,沒空招待你了,你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人家自家人談話,靜嬪確實不好再留下,她緊張的挑眉看向紀雲翎,想到自己當初得罪過她,小心翼翼的對她開口:“太子妃,以前都是嬪妾不好,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嬪妾在這裡給您賠禮道歉了!”
柳貴妃當然知道對方為何要這麼做,她臉色頓時凝重起來,還沒等紀雲翎回答,就道:“靜嬪,這光是嘴上說說的道歉可沒用,你當時教唆惠妃對太子妃陷害出手,想必應該知道後果的。”
靜嬪抬頭,她奉承道:“是,貴妃娘娘說得對,我錯了……嬪妾真的錯了!”
她想了想,直接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打了五六巴掌,臉頰都被打的紅了起來。
紀雲翎道:“算了,靜嬪娘娘,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無需自責。”
“太子妃大度,那嬪妾就不打擾您和貴妃談話了。”
她低頭哈腰的轉身離開,帶著自己身邊的嬤嬤出了宮門。
來到沒人的地方,靜嬪抬起手捂著自己的臉,她眼角通紅,眸子裡滿是妒恨和委屈。
旁邊的嬤嬤用手帕蘸了水,輕輕地擦拭她的臉頰:“娘娘,您真是胎苦了呀!”
靜嬪拿著帕子的手輕輕顫抖:“這皇宮之內,我想容身本就不易,敬語在外更是寸步難行,還被人隨便欺辱,都怪我這個做娘的沒本事,才不能讓他和其他皇子一樣受寵……咳咳。”
靜嬪像是感了風寒,有些不舒服的捂住唇咳嗽了幾聲。
嬤嬤連忙將一件外袍披在她身上:“娘娘,不管怎麼說,您也要保重身體,如果二殿下看到您這樣,一定又心疼了。”
靜嬪道:“這事兒不可以隨便說出去,知道嗎?”
她腳步漸行漸遠,隻是眸子裡卻藏著幾分不甘願和狠辣之意。
見到宮殿之內已經沒了外人,蕭漣瀛再也坐不住了,直接開口對柳貴妃問:“母妃,一年前的事,是不是您安排的!”
柳貴妃一愣:“太子,你再胡說八道什麼?”
蕭漣瀛直接將那幾錠銀子拍在桌子上:“這是一年前宮裡的庫銀,上麵還印著特殊的花紋,這是王慕鬆從王家拿出來的,說是王慕顏當年給他的。”
柳貴妃眼神閃了閃,她頓時有些生氣:“漣瀛,你可不要被彆人欺騙,本宮怎麼可能指使人對你做那種事!”
“做哪種事?”
柳貴妃一愣,聽到這句反問心中暗道不好。
她一時情急嘴快,忘記了太子從來沒有將這件事和他人說過。
就連紀雲翎都不知道內情,她如今說出來,豈非不打自招?
柳貴妃麵色白了白:“你聽母妃說,這事兒母妃是後來才清楚的,隻是那時候你和王慕顏情投意合,母妃也不想棒打鴛鴦,所以才會隱瞞的……”
她有些委屈傷心,看上去極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