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翎和蕭無疾邁步向著裡麵走去。
柳姚明對著身側的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低下頭,加快了腳步走在最前麵。
紀雲翎四處打量麵前的刑房,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可怕的刑具,正中間有幾個沾染了許多發黑血汙的架子,其中一個綁著一個人。
那人渾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抽爛了。
長發披散下來,他低著頭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紀雲翎來的時候,那邊還有人在揮動鞭子,她快走幾步抓住那獄卒的手腕。
“住手!”
這一句話她說的咬牙切齒,一雙美眸之中多了無數憤怒。
南湘衡精致白皙的臉上都是血,他緊閉著雙眼。
紀雲翎將那獄卒推開,眼神頓時變得淩厲起來:“還沒有查明真相,誰準許你們隨便動刑的?”
那獄卒連忙跪倒在地:“屬下隻是聽從命令……”
紀雲翎冷聲問:“皇上的病情還沒好轉,你們聽了誰的命令?”
“貴妃娘娘的。”
身後,柳姚明直接走了進來,他淡淡笑道:“昨晚宮裡出了那麼大的事,貴妃娘娘心急如焚,在知曉這次下毒之人是南疆世子之後,當然要立刻逼問解藥和目的。”
對方直接抬出了柳貴妃這尊大佛。
紀雲翎笑了笑,語氣有些諷刺:“貴妃娘娘身為後宮女子,何時也能掌管前朝了?南疆世子的身份事關兩國之間的友好和邦交,如果剛剛投遞了降書的南疆王知道自家世子剛來就受到這種傷害,你覺得後果會如何?”
柳姚明不在意的冷哼了一聲。
“小小南疆也敢在此造次?本就依賴東陵而存,這些年卻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是皇上仁慈才準許他們投降,否則大軍踏過,再無南疆!”
柳姚明說的抑揚頓挫,像是再放一場豪言壯語。
紀雲翎被氣笑了,“這麼說來,依照柳將軍的意思,清王這次出使南疆,得到這種結果是必然,而並非是他的功勞?”
柳姚明淡淡挑眉:“微臣可沒這麼說過,隻是在訴說一種事實。”
什麼叫站著說話不腰疼,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這就是,他自己做不到,就認為彆人的功勞都是天上掉下來的,一點兒辛苦都沒費。
紀雲翎氣的牙疼,恨不能一巴掌將柳姚明掀出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好,既然柳將軍這麼說,那我看你也能將北燕勸降,這件事我回去就會稟報皇上,讓他來準許柳大人發揮一下特長。”
柳姚明麵色一僵:“太子妃懂什麼,北燕那是大國,國力強悍,怎麼能和南疆那種小地方比呢?”
蕭無疾麵色極冷,低垂著頭不出聲。
紀雲翎一回頭看他一眼,差點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凍得渾身發抖。
這是怎麼了,難道蕭無疾是因為彆人否定了他的功勞而生氣了?
紀雲翎想了想,懶得再和柳姚明說話,此時她已經將南湘衡的繩索解開,因為沒了繩子的支撐,他一下子跌落下來。
紀雲翎下意識的伸出手,將他抱在懷裡,免得他摔在地上。
南湘衡的體重出乎意料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