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姚明眯起眼:“微臣以為,南疆世子血藏劇毒卻安然無恙,就足以說明他有下毒的能力,隻要證明這個就可以了,試問整個東陵皇宮之內,有能力在宴會上無聲無息下毒的人,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
紀雲翎對他這個邏輯極為不理解:“本妃隻會救人,還從沒有下毒害人過,柳大人這麼說實在過分了些。”
柳姚明笑道:“不害人不代表不能害人,微臣隻是將最有可能的事稟報給皇上,防患於未然,隻要確定了這一點,再將人好好審問一番就能真相大白,奈何太子妃和清王卻將人半路劫走,還不知道藏在了哪裡。”
皇上的麵色很沉,眾人也沒辦法看透他的心思。
不管彆人怎麼說,皇上信不信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是柳姚明將千真萬確的證據拿出來,隻要皇上一句不信,他也是在做無用功,可相反也是如此。
蕭無疾鳳眸輕挑,湛藍雙目深沉似海,深邃莫測。
“人是本王帶回來的,保護他的安全,也是本王應該做的,敢問柳大人,是誰給你的膽子動本王帶來的人?”
紀雲翎長出了一口氣,清王總算是站出來了。
有他這句話,柳姚明和柳貴妃等人怎麼也要忌憚一些。
皇上側目,麵有沉思:“清王,你看這件事該如何評斷?”
蕭無疾聲音平淡:“自然一切有父皇做主,本王相信,父皇不會被小人蒙蔽心眼。”
老皇帝輕笑:“無疾,你一向懂朕的心思,朕也相信你這個兒子從來不會讓朕失望,這次你能帶南疆世子,又帶來南疆降書,真是給了朕好大的驚喜,可是朕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半個月時間就說服了南疆王的?”
紀雲翎一皺眉,原來老皇帝從來沒相信蕭無疾。
蕭無疾聽完老皇帝的問題,轉過身對著他行了個禮:“南疆早就對東陵心悅誠服,其實兒臣並沒有多做什麼,這等小國,父皇隨便帶上一些軍隊就能直接踏平,他們當然害怕的很。”
柳姚明一愣,他突然間感覺這些話很熟悉。
不就是不久前他剛說過的嗎?
他瞪大雙眼,震驚的不能自己。
雖然這話說的很酸,可實際上心裡卻清楚真相,事實絕對和他所說的不一樣。
然而現如今蕭無疾卻說,他那些話都是對的。
老皇帝頓時笑了起來:“清王,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糊弄朕了?”
蕭無疾側頭看了柳姚明一眼:“不,兒臣隻是將彆人以為的說給您聽罷了。”
皇上愣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兒臣剛剛所說的那些,是之前柳大人親口所言,正巧您這麼問起,兒臣覺得也有道理,就將這話複述給您聽了。”
柳姚明隻感覺脊背發涼。
蕭無疾這告狀簡直太有技術,可想而知,皇上如今會怎麼看他。
“皇上,那些話都是微臣無心之言!”
老皇帝擺手讓他住嘴,對他明顯態度有些不耐煩。
“清王,現在朕想聽你說實話。”
蕭無疾目光古井無波,眼皮低垂。
“父皇想要聽這樣的實話,也覺得兒臣是在故意設局要暗害您嗎?”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得凝重起來,紀雲翎心裡有些著急。
老皇帝怎麼問就怎麼答好了,蕭無疾千萬彆賭氣,跟著他對著乾。
“嗬嗬,是不是這樣,朕哪裡清楚,此事還需要調查,必須有實質確切的證據才能定誰的罪,父皇問你這些也是關心你。”
蕭無疾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多謝父皇關心,南疆王之所以同意投降東陵,是因為本王擅自搬出金甲軍的威名,再加上如今定國王病情大好,對方自然聞聲喪膽,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