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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翎回答的乾脆，舉起手對天而指。
她聲音清澈空靈，透著幾分決絕之意：“我，紀雲翎，今天再次發誓，此生絕不會再嫁給東陵皇室任何一位皇子，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蕭無疾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了顫。
他不經意的握成拳，一雙鳳眸之中多了一抹極為明顯的黯然失色。
那漂亮的瞳仁，在這一瞬間仿佛失去光彩。
略微垂下眸子，睫毛遮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蕭無疾周身的冷意更是濃鬱了幾分。
柳貴妃眉頭輕輕蹙起，她沒想到紀雲翎回答的如此乾脆。
蕭無疾也是皇子之一，她這個誓言，等於絕了自己所有後路。
不嫁給皇子，那她就再也不能參與這皇權爭奪之中來，隻要妨礙不了她的大計，應該無事。
“好，紀雲翎，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
柳貴妃當即厲聲說道，目光變得深邃幽暗了些。
紀雲翎啟唇：“話我已經說了，當然會說到做到，太子殿下想必此時已經醒過來了吧，不如就在皇上見證之下，讓我二人名正言順的和離。”
柳貴妃站起身，她將臉上的麵紗重新戴上。
“這件事不必你說，本宮也不會讓太子留下你，皇上，雖說這件事也可能是長公主誤會了，但是她和蕭無疾畢竟還有兄妹之情，南疆世子下毒這件事，絕對不可姑息，妾身自己的身體倒是無所謂，可皇上您卻是不能損傷分毫。”
柳貴妃說的言真意切，讓老皇帝眉眼間多了一抹感動之意。
“好好的天作之合，怎麼就要分開呢，雲翎，這次你可要說準了，彆衝動，真要是離開了，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老皇帝沒有理會柳貴妃的轉移話題，而是繼續問紀雲翎這方麵的意見。
紀雲翎回答的半點兒也不含糊。
“雲翎，絕不後悔！”
“好，既然如此，朕答應你。”
紀雲翎心裡一喜，那種濃鬱的喜悅湧上心頭。
這一刻，拴在她心上的繩子終於徹底斷開了。
老皇帝因為她沒了金甲軍這個後盾，對她的態度已經轉變了不少，雖然看起來還和以前一樣，但是這也等於紀雲翎主動放棄了一個庇佑和枷鎖。
沒了金甲軍的紀家，在老皇帝眼中已經不再是威脅，所以她是否還是太子妃，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柳貴妃和她的關係惡劣到這種地步，如果再放在一起肯定會是不死不休，老皇帝這麼做，也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複雜，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紀雲翎一撩衣裙，直接跪在皇上麵前：“多謝您能成全。”
老皇帝輕笑：“一年前你跪在朕麵前求朕賜婚，朕答應了。一年後你又跪在朕請求和離，朕也答應了，不過紀雲翎，朕這輩子還真沒有見過你這麼反複無常的丫頭。”
紀雲翎低著頭：“並非是雲翎反複無常，隻是人之將死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想開，在這太子府一年，卻讓雲翎體會到了極致的苦澀，所以雲翎想要用剩下的後半生，為自己而活。”
“好一個為自己而活。”
老皇帝眯起雙眼：“朕也答應你，就算你不再是太子妃，今後也可以隨便入宮，你父親本就是定國王，名聲冠絕天下，更身懷無數戰功，等你和太子和離之後，朕就冊封你為天翎公主，來給朕當乾女兒吧。”
紀雲翎猛然抬起頭。
心裡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