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道：“都是罪人一時糊塗，鬼迷心竅。”
皇上冷聲道：“彆這麼急著求死，朕且問你，南疆究竟用了多少銀子買通你的，那些銀子又在哪兒？”
小太監臉色頓時一變。
他支支吾吾道：“在……”
他剛想說出口，那禦廚就道：“他已經花沒了，他喜好賭博，欠了不少債，那些賭徒要拿他家人的性命償還，所以他才答應做這種事情！”
紀雲翎冷哼：“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你可知給皇上下毒是什麼罪？”
禦廚也覺得這個借口有些不妥，他聲音發顫道：“是……誅九族的大罪。”
“那他為何不怕被誅九族，卻怕一個賭坊，是否有些可笑？”
說多錯多，那禦廚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刻閉上了嘴。
紀雲翎垂眸，對那查探過這三人消息的大臣問道：“朱大人，這三人的家人都在何處？”
翰林學士朱大人道：“那兩個小太監都是孤兒，禦廚身為外官，在京城之內也有府邸，全家上下有一百多口人。”
也就是因此，才沒有人懷疑到他。
禦廚麵色更害怕了，他狠狠在地上磕頭：“求皇上饒命，屬下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您要殺就殺微臣一個人，放過微臣家人吧！”
他不斷頭錘地，很快額頭上就見了紅。
皇上臉色冷氣沉沉，目光淩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你能將幕後之人如實稟報，朕也許會給你一條活路。”
那禦廚停下動作，喉嚨輕輕滾動。
他在猶豫，在遲疑。
如今擺在他麵前的是沒有路的絕境，說了死，不說也要死。
紀雲翎看出來了，她壓低聲音道：“你還想自己的家人活著嗎？”
禦廚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他呆呆地看著虛無的方向，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本公主知道你也可能是被脅迫才這麼做的，心存僥幸，以為這件事不會被人發現，可事已至此，你已經無路可走，唯一的辦法就是信任皇上，將一切真相告訴皇上！”
紀雲翎循循善誘，誘導著他說出實情。
那禦廚回過神來，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光亮。
“微臣說，說實話，隻要皇上放過屬下家人一命，微臣就什麼都說。”
皇上冷冷一拍桌子，“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朕講條件？”
紀雲翎道：“皇上，請您看在雲翎的麵子上，答應他這個要求。”
蕭敬語拱手道：“父皇可不能聽她的，如果您這次答應了，是不是以後所有人犯了事情，都可以依照這一次的情形而免受責罰？”
紀雲翎斜睨著他：“二皇子，這件事過於重要，雖說要遵守規矩，可也要看情況，而他明顯不是主謀，若是能夠做人證，但就可以減輕一些刑罰！”
皇上道：“好，朕可以饒了你家人一條性命。”
那禦廚感激涕零：“多謝皇上開恩，多謝公主殿下求情，微臣之所以下毒，是因為……啊……”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頓住了。
整個身體都十分僵硬起來，他伸出手，用手扣著喉嚨，突然嘔出一大口血。
事發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有太醫立刻衝上來給他政治。
“皇上，此人提前服用毒物，如今已經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