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翎輕輕挑眉，沒想到鳳印這麼厲害。
她回去一定好好研究研究。
三人在宮裡閒逛，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西宮這邊，天色逐漸黯淡了些，紀雲翎原本想著告辭，卻正好撞見了太後宮裡的嬤嬤。
嬤嬤先是行禮，然後神色有些為難道：“公主殿下，太後今天勉強清醒了些，想讓您去見她一麵。”
太後開口，紀雲翎當然不會推辭，“還請嬤嬤帶路。”
蕭昭元和蕭青梅對視一眼道：“用不用我們陪著？”
那嬤嬤開口，“既然幾位公主都在，那就一起去看看太後她老人家吧。”
她擦了擦眼角，蒼老的臉上透著一哀傷情緒，顯得極為難過。
嬤嬤紅著眼帶幾人來到太後休息的房間，一進門，紀雲翎就聞到了一股藥味。
這一段兒時間不見，太後的病情顯然更重了。
這種發展是不可逆轉的，而且太後從一開始就拒絕手術，再加上有人下毒，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太後一頭白發蒼蒼，原本那幾根黑發，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化為雪白一片。
她呆呆的坐在窗口看著外麵，麵容平和寧靜，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聽到門口的開門聲，太後這才將目光轉過來，她神色和善，對著自己麵前提前準備好的幾把椅子指了指，“都坐下吧。”
紀雲翎點頭：“謝太後。”
蕭昭元和蕭青梅也隨後跟進來，坐在紀雲翎身邊。
太後輕輕低垂著眉眼，霧氣遮擋住了她蒼老的麵孔。
紀雲翎打破了這份寧靜，“太後，您老人家最近身體感覺可還好？”
太後搖頭，一笑：“老了老了，人不服老可是不行的。”
蕭青梅搖頭：“太後您哪裡老了，我看著還很年輕呢。”
太後挑眉，“你這丫頭就是嘴甜，不過哀家的身體自己清楚，風燭殘年，苟延殘喘罷了。”
她眉目在這一刻很是清明，太後凝視著紀雲翎的眼睛，低聲道：“哀家叫你過來，是想要交代一些事。”
紀雲翎抬起頭：“太後您有什麼話儘管吩咐。”
“事關於無疾他母後的，哀家有些不好當著他的麵開口，這麼多年，哀家心裡一直存著一點兒歉意，否則也不會將他視如己出的留在身邊養大，雲翎，你若是見到無疾，代哀家對他說聲對不起。”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太後的雙眼雖然渾濁，可是精氣神卻是在這一刻達到了極致。
紀雲翎心裡微微顫了顫，“太後，您這話應該親自和他說才對。”
這件事她了解的不多，也沒有辦法評判當初的事究竟誰錯誰對。
“算了，無疾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哀家，哀家心裡清楚的很，哀家都已經埋半截的人了，也不想再去思考那些，隻想你們這些小輩都少爭鬥一些。”
紀雲翎看著太後，太後是個明白人，雖然穩坐後宮，前朝所有事情卻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紀雲翎喝了口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太後麵容含笑靠在椅子上，隨後輕輕閉上了雙眼。
旁邊有嬤嬤將點心放在桌子上，然後輕輕拉了拉太後的袖子，“太後……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