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正大光明的盜東西,盜朝廷的金銀財寶,讓朝廷頭疼的同時還不得不給盜門陪笑臉,但是如今卻是盜門分崩離析,一部分人沒有進入朝廷,還能保持著自己的自由,那些與朝廷有過多牽扯的人,如今大都向著朝廷說話,隻有一些目光長遠之人,才肯退出朝廷,但是臉上仍然有肉疼的表情,劉誌詠看在眼裡,心也涼了半截。
劉誌詠說道:“今日我的話便說到這裡,聽我的人,之後的事,我們一起承擔,若是沒有選擇聽我的話,那之後,就自求多福吧。”劉誌詠說完,便朝著地道往外走,卻被老高喊住。
老高說道:“誌詠,門主還沒說結束,你便要走,雖然你是門主的兒子,你也是咱們盜門的弟子,不能這般胡來,在咱們盜門來看,我的輩分比你高,我還沒走你便要走?這,不合適吧。”
劉誌詠沒有理老高,回頭輕蔑一笑,便朝著地道外走去。
劉誌詠的父親坐在第一台階的椅子上,用手拍了拍桌子說道:“走吧。”便起身躍下台階,動作利落乾脆,卻是從另一個地道往外走,眾人見門主走了,也都一窩蜂的散了,根本沒在乎那老高說的什麼等級高低一說,都是恥笑的看著老高,從不同的地道往外走。
也是,咱們是一群賊,誰和你講這些玩意,你說的那些與我也毫不相乾,你在朝廷中,我又不再朝廷中,我走到北便偷大馬,走到南便偷滇馬,我上偷下偷,你要和我講規矩,那你可就不是盜門的了,盜門裡麵,沒有規矩。
老高摸著自己的胡子,冷哼著,往下走推開擋路的人,推搡著往地道中走。
一個眼睛滴溜溜轉的小夥跟在老高的身後,笑嘻嘻的跟著老高,隨著他往地道外走著,笑嘻嘻的從懷裡拿去纏著蠶絲的鉤子,將線纏在手上,跟著老高出了古墓...
劉誌詠一邊歎氣一邊往前走,抱著肩膀,皺著眉頭。
趙築邶笑著說道:“誌詠,我們本來的打算不就是能走幾個走幾個嘛,那被朱瞻基迷惑了的,那就算了,讓他死在宮中得了,不必這般費神,我看你父親都不怎麼管。”
劉誌詠歎口氣說道:“這也是我擔心的,我父親從小便相信爺爺說的那一套,就想著放棄盜門退出江湖,今日開會都是我求了半天才開起來的,也不知道爺爺和我父親說了些什麼,那些人那般被朝廷迷惑,我父親依然是臉色平靜,就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一般。”
問青天說道:“其實你父親和你爺爺是對的,盜門本身便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門派,當初你爺爺建立這盜門估計也就是被逼無奈,抱團取暖罷了,如今盜門的地位也不是那麼的低下,還不如就趁著這個時候退出盜門,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其實這樣一來雖然是好,但是根本就不順那些人的心,若是沒有朝廷的俸祿,自己還要去偷盜,那自己還是盜門的,好不如就這般隨著朝廷,至少有地位還有金錢。”
問青天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還有些人也看出了近幾年錦衣衛的勢力越來越大,即使是把你立為內行廠可以監察錦衣衛,但你內行廠的身份不過是朱瞻基一個聖旨的事,想要你當內行廠,你便是,不想讓你當,你也沒辦法,所以也會有人想著就在這時退出去。”
問青天笑著繼續說道:“但是你爺爺和你父親都明白一個事,無論是盜門發生什麼,最後受到牽連的才會是他們,他們隻需要看準時機,便能進退自如,即使你現在不承認,你也明白,盜門根本就不能像那些門派一般團結,之前是,現在是,過去更是,他們沒有共同的利益,也沒有團體的榮譽,隻會互相的猜疑,所以,你父親和你爺爺才選擇袖手旁觀,無論盜門的存在還是消失,都不會影響到他們。”
趙築邶說道:“其實,朱瞻基就是看到你這般在意盜門,所以才會以此來威脅你,但是他為何不以此來威脅你父親和你爺爺,說實話,你的本領根本沒有你父親和你爺爺那麼強,但是為什麼還會選擇你,隻是看出你牽掛著盜門,所以,你還是想一想,現在,自己,該不該再繼續下去。”
趙築邶由衷的說道,然後看著劉誌詠,劉誌詠的眉頭越皺越緊,許久後歎氣說道:“或許,就這樣,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對我的父親和爺爺來說,也是一種安全。”
問青天看了一眼劉誌詠,問青天明白劉誌詠已經對那些不肯離開朝廷的盜門弟子死心了,但是不能在朱瞻基麵前表現出來,若是劉誌詠這般離開京城,朱瞻基會想方設法的讓劉誌詠回到京城,下一次用什麼威脅劉誌詠那?這麼看來,想要從朱瞻基的手中逃脫,也不是這麼的簡單。
問青天歎了口氣,本身是想著能知道朱珠的消息才來,如今卻卷入和朱瞻基的抗衡之中,師父那一下是給了自己一些緩衝的時間,同時也把自己推進了爭鬥之中,現在看來,若是不能讓朱瞻基感覺到恐懼,不能達到如師父一般的存在,自己怕是很難離開京城,就算是知道朱珠在苗寨,自己若是離開京城,說不得會發生些什麼,隻有將自己的勢力擴展起來,能夠讓朱瞻基感覺到壓迫感,才能順理成章的找朱珠,但是想要讓朱瞻基感到壓迫,那要做多少的事情?要辦多少的事?問青天隻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身不由己,總覺得自己好像在陰謀之中。
趙築邶說道:“青天,朱瞻基畢竟貴為天子,其實咱們想要和他對抗,我倒有一些法子。”
問青天問道:“什麼法子?”
趙築邶笑著說道:“當然是收獲民心,先得民心,再交江湖好友,將自己的名聲弄大,這樣才有機會讓朱瞻基高看咱們,隻要有一天你的名聲響亮了,百姓開始關注你了,朱瞻基便不敢對你動手了。”
問青天搖了搖頭說道:“江湖好友?我認識的人不多,算的上朋友的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民心,怎麼得民心?去科舉?去考試,當官員?做好事?哪有說的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