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築邶說道:“你隻需要去表達忠心,其他的,不需要你去做,若是劉誌詠留你在身邊,你以後便是盜門的人,他若是不留你,你便回到你本該在的地方繼續潛伏。”
王敏懂了些,點了點頭。
“去吧。”趙築邶說道,王敏起身拱手行禮,順著崆峒派的山路往下走,看守門派門口的兩個守衛仔細的打量著這人,這人長的賊眉鼠眼的,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小偷,倆人自然對這王敏沒有什麼好感,就在兩個守衛‘深情’的注視下,王敏下了崆峒。
夜幕降臨,小雀小心的看著自從外麵回來後便一直黑著臉的劉誌詠,一直把自己悶在屋裡,在晚飯時候才出來,但也是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端著飯碗快速的吃著。
小雀知道自己的菜做的不好吃,自己也多次練了,這次的菜又有些糊了,小雀把菜放在桌子上,劉誌詠夾著菜就往嘴裡塞,混著米飯吃進肚子。
“怎麼了?有什麼難事嗎?”小雀小心的問道。
劉誌詠一愣,繼續夾著菜往自己的嘴裡送。
“慢些吃。”小雀說著,夾起菜自己吃了一口,這一口差點給小雀吃吐,不僅炒糊了,還有股怪味,小雀皺著眉,要把菜端走。
劉誌詠卻是一手把菜拿了回來,繼續大口的夾著菜,一口飯也不吃,就這麼一口一口的把菜咽進肚子裡。
小雀要去搶,劉誌詠把菜拿在手中,也不顧裝菜的盤子有多燙,甚至要不拿筷子直接上嘴去吃菜。
小雀一急,一巴掌打在劉誌詠的手上,盤子便飛了出去,盤子碎了一地,菜灑在地上。
“彆吃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做菜了,你彆這麼為難自己。”小雀小聲說道。
背對著小雀的劉誌詠沒有說話,隻是坐在原地,手中還保持著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盤子的樣子,小雀說完話後,便瞅著劉誌詠,忽然發覺劉誌詠似乎在發抖,小雀一驚,把劉誌詠正麵拽了過來。
劉誌詠正閉著眼睛流著淚,嘴角還有那油膩的菜湯汁水,淚水順著臉頰,混著汁水,滴落在衣衫上,劉誌詠雖然閉著眼睛哭泣,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
小雀看著這一幕,隻覺得無比的心疼,拿起袖子便往劉誌詠的臉上擦去,劉誌詠有了些哭聲,但還是小小的,小雀將劉誌詠摟在懷裡,撫摸著他的頭。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我變成了自己一個人嗎?為什麼不能留下,為什麼不能留給我,無論多難吃我也吃啊,為什麼不給我...”劉誌詠帶著哭腔說著,手緊緊的握住,將手中的木筷子捏碎,碎掉的筷子有著木尖,也順著劉誌詠的勁狠狠的刺進劉誌詠的手掌心中。
小雀聽劉誌詠手中的筷子碎掉,看著劉誌詠緊握的手流出鮮血,小雀急忙用手去扣劉誌詠的手,劉誌詠的手是多麼的有力,小雀怎麼能扣開?反而是越來越緊。
小雀也急哭了,抱著劉誌詠說道:“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發什麼什麼?彆這麼禍害自己,我心疼。”
劉誌詠咬著牙,流著淚,聽到小雀的話,心裡也算有了些安慰,但悲傷就像泄洪的閘門,一旦開啟便很難關上,劉誌詠便這麼哭著,小雀仍然執拗的用力去扣劉誌詠的手,廢了半天力氣才將劉誌詠的手扣開,順著燈光,拿起劉誌詠的手,看著手心上根根尖刺,小雀笨拙的用手去拽,又覺得自己沒有力氣拽出去,也不管劉誌詠的手上全是鮮血,用嘴去往外拽木刺。
劉誌詠看著小雀笨拙的樣子,心裡又平靜了許多,看著小雀認真的臉,劉誌詠將手抽了回來,將手心朝上,暗運內功,將手心中的木刺擠了出來。
小雀小聲說道:“害我白擔心半天。”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用袖子給劉誌詠的手擦去血跡,仔細的看著手心,雖然看著流血很多,但是那木刺也沒紮進手心多少,血一擦,也就看不出什麼傷口了。
劉誌詠笑了笑,似乎自己也不是孤身一人。
劉誌詠歎了口氣,自己本來是清醒的人,自己雖然看重盜門,但也不至於把盜門當成自己的全部,但是今天自己回來之後,腦海裡都是盜門弟子那桀驁的樣子,和自己記憶中的盜門有著天差地彆,劉誌詠很痛心,很難受,所以才這般難以忍受這,才發了這一頓悶氣,若不是有小雀在,劉誌詠說不得都要絕食了,也是因為有小雀在,劉誌詠這才快速的緩衝過來。劉誌詠心裡想著,實在不行就不管盜門了,帶著小雀走,離開這紛紛擾擾的江湖,離開這爾虞我詐的朝廷。
劉誌詠用手撫摸起小雀的臉頰,眼中投射出溫柔的目光,小雀被盯的有些害羞,劉誌詠看著這長相冰山美人,性格卻無比火辣的小雀,自己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喜歡她了,劉誌詠想起小雀迷奸自己的事情,笑著雙手捂著小雀的臉,嬉笑著問道:“雀兒,你說,咱們是否真的有了夫妻之實?”
小雀低著頭,不願回答,臉紅到了耳旁,雖然是性格火辣,但也比不上劉誌詠這臉皮厚,小雀抿著嘴,不願說,劉誌詠笑著揉著小雀的臉,正想親在小雀的臉上。
“門主!盜門弟子王敏,張朔,劉鐵,前來參見門主。”三個洪亮的聲音從房外發出,劉誌詠急忙轉頭,小雀紅著臉打下劉誌詠的手,劉誌詠嘿嘿一笑,打開房門,院子裡赫然跪著三個穿著夜行衣的人。
“盜門?盜門弟子?”劉誌詠冷哼著說道。
“盜門弟子,王敏,前來參見門主。”中間跪著的王敏一把扯下擋臉的黑布,抬頭看著劉誌詠。
“王敏,嘿,看你的樣子還真是我盜門的弟子,不是盜門的弟子都可惜了你這個長相。”劉誌詠打趣道,自從三人的聲音傳到劉誌詠的耳中之後,劉誌詠先是驚怒,被人壞了好事,後一想是自稱盜門,劉誌詠再出門看到這王敏扯下自己遮臉的布,心裡已經有些欣喜,一個小偷在穿夜行衣時摘下遮臉布可是大忌,這是盜門的規矩,怕的也是被人看到,但這王敏能在他麵前摘下遮臉布,那便是說明是對他百般信賴。
張朔,劉鐵二人也摘下遮臉布,看向劉誌詠,劉誌詠打量著張朔和劉鐵,這倆人長的相貌堂堂,遠沒有王敏這般如同天生盜賊一般的模樣,劉誌詠對著倆人點了點頭。
“門主謬讚了,小的就是在江湖上混口飯吃,長得如何全靠老天爺的賞識,自己長成這樣,便是老天爺讓我吃這門飯,哼,我就是盜門的,斷不是那朝廷的走狗。”王敏眼睛滴溜溜地轉,語氣從平緩變得激烈,這語氣的變化,讓劉誌詠不自覺地感到心裡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