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長輩們的決定,哪有咱小輩們置喙的機會呢?”
林琛在一旁連連稱是。
秦令征又道:“長輩該還哄得哄,但該怎麼做,咱自己心裡得有數。
算起來,我和柏鳶打小的交情,感情一向深厚,情比金堅,彆人想摻和,也得有這個本事能摻和進來。
但如果不能,最好一開始就彆往跟前湊,免得最後弄得大家裡子麵子都不好看。”
“您這話說得可太對了!”
林琛一秒讀懂空氣,趕緊點頭接話道:
“秦少,您放心,等出了這個門,我就放話出去,讓海口這幫公子哥兒都安分點,不該有的心思彆有,不該惦記的彆惦記,該碰的也千萬彆碰,保證對柏小姐隻有尊重,除了尊重還是尊重!”
秦令征故作高深地嗯了一聲。
實則在心裡感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不用多說,對方自己就能解讀出他是什麼心思。
又道怪不得柏鳶總喜歡用這套方式跟人說話呢,是真有用啊。
若照以前,他高低得把人按牆上,放幾句狠話,先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再威逼恐嚇一番。
現在能這麼三言兩語就把隱患和危機擺平了,又不會碰到柏鳶的雷點,惹得她不高興,這才叫一舉兩得的事。
“你心裡有數就行。”
秦令征衝好手,甩掉水珠,又從旁邊的設施裡抽出擦手用的紙巾,慢慢擦乾手上殘餘的水痕。
“我們來這邊上學,最多三年,不會多待,最後還是要回京裡,不可能跟海口有什麼多餘的牽扯,隻要把心思擺正,我自然也希望這三年安安穩穩地過去,但要是硬找不痛快,那就彆怪我不給麵子了。”
這話說的,就差把‘瞧不上’三個字寫臉上了,絲毫不怕剛來京裡就先得罪一幫人。
簡而言之,豪門圈子也分三六九等。
本地的看不上外來的。
老牌家族看不上新進權貴和暴發戶。
權勢滔天的看不上富甲天下的。
裡麵水深,彎彎繞也多,鄙視鏈多如牛毛,踩地捧高也屢見不鮮,幾乎成了圈內常態。
但隻要站得夠高,就算是那些鬼魅鼠輩、蛇妖邪神前來,也隻能乖乖地盤踞在一旁,不僅不敢放肆,還得小心翼翼地上前討好巴結。
在絕對的權勢麵前,所有鄙視鏈和潛規則都仿佛一紙空談,徒留笑柄,能做的隻有討好奉迎。
而站在所有圈子頂點的,一定是京裡大院的紅色世家。
這也是秦令征敢如此囂張跋扈的資本。
也正因為大院子弟出身對他們而言是不可逾越的高山,隻要能搭上一兩分關係,就能令家族改頭換麵,立足於圈子頂點。
所以才會有人不惜一切代價,都想上前套近乎,打好關係。
如果自家千金少爺能入得了對方的眼,那便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今天這頓飯,也僅僅隻是個開始,如果不提前立好規矩,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之後還不知道要整出來什麼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