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鳶冰冷銳利的眼神仿佛一把鋒利的箭,目光如有實質般,能把他仨串成一根繩上的螞蚱。
在柏鳶目光灼灼的注視下,三個人就跟野外被車大燈照到的麋鹿般僵在原地。
短暫的失去了思考和做其他任何事情的能力。
柏隼、宋亦程和衛少卿三個人被她一個盯得不寒而栗。
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牢牢壓製住,叫他們切實地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強烈壓迫感。
漆黑的夜晚,唯有一地的紅藍炫彩小球,猶如墳頭蹦迪時的氣氛燈,還在不知疲倦的閃爍。
周圍也隻能聽見電子煙花時不時發出模擬煙花升空時的“嗖”“嗖”聲。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在意識到唯二的隊友,一個是無能小學生,一個是傻白甜慫包蛋的局勢後。
衛少卿“咕嘟”一聲咽下了口水。
被責任感裹挾著壯起膽子向前邁進了一步。
身先士卒地說道:
“鳶、鳶姐,下來一起、一起玩……?”
柏鳶:“滾!!!”
衛少卿:喳!
此話一出,衛少卿如獲大赦,片刻都沒敢猶豫和耽擱。
邁出的腳還沒來得及落地,就先來了一個無比絲滑的一百八十度轉身。
電光火石之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宋亦程的胳膊。
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腳底抹油,扔下柏隼悶頭就往回狂撩。
柏隼:???
柏隼:真就大難臨頭各自飛???
直接給小小年紀的柏隼上了一課。
然小孩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見識到了何為狐朋狗友,何為人心險惡。
大年初一。
柏鳶並未因昨晚的插曲而影響到正常的作息時間。
即便再困,也還保持著一貫的優良傳統,在第二天早上六點準時從床上爬了起來。
照例先去琴房練了一個小時的琴,等其他人陸續起得差不多了,這才跟家人們一起圍坐在餐桌旁吃飯。
柏隼小朋友因為昨晚熬夜摸黑,在柏鳶的勒令下,拿著掃帚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院子。
直到依照柏鳶的吩咐,就算開著手電筒也再找不到一丁點兒彩帶和亮片,這才敢回屋睡覺。
等他爬上床的時候,天邊都已經開始泛白了。
現在,睡眠時間不足三個小時的小孩,因睡眠不足而有些精神不濟。
頂著一對兒煙熏妝似的熊貓眼,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好幾次都差點兒一頭栽進飯碗裡。
等柏隼好不容易扒拉完碗裡的飯。
也顧不得今天就是自己的生日。
又趕緊腳步虛浮地一頭鑽回房間補眠。
新年一過。
接著就該開始挨家挨戶的各種走親戚。
即便是身在大院的豪門也不能免俗。
甚至因為家族龐大,需要的親戚也比普通人更多。
每到這個時候,就是柏隼小朋友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