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完，她又正聲道，“我們廠裡，現在用的那些較先進的技術，是去年從日本引進的，還是從人家淘汰生產線裡整合出來的。你說，怎麼跟人日本合資的比。”
白鹿讚同的下意識點點頭。
有秦向河、陳小芸常在身邊提起，耳濡目染下，他對愛鹿電子廠情況，也有一些了解。
也知道，愛鹿收音機的銷售，這幾個月可都是每創新高。
她表示不解的問，“愛鹿不是銷售挺好的嗎？”
“是很好，可這是建立在我們價格低廉，還有專攻小型機的基礎上。”
陳小芸回答完，又忍不住羨慕的繼續道，“勝華也推出了小型機，采用的那些先進技術，每項拿出來，都讓咱們廠裡技術部眼紅。幸好，價格上沒法和我們比。不過，小型機的中高端市場，就是他們天下了。”
白鹿一頭霧水，“愛鹿電子的產品，不就以低端市場為目標的嗎，一直說中高端市場蛋糕小。”
“蚊子再小也是肉，何況這個小，也隻是相對而言……市場部看產品銷售的那麼火爆，早就有了進攻中端市場的想法。”
陳小芸解釋了下，繼而憤慨，“最可恨的，勝華電子在大中型收音機市場，將燕舞和環東打的節節敗退，這倆家不去找勝華玩命，反看改變策略，最近紛紛來擠占咱們小型機的市場份額……”
陳小芸絮絮說了一大段。
看白鹿雖不感興趣，但也耐著性子的聽。
她遂好笑的停下，心中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情緒。
畢竟，兩人是最好的朋友。
又何況，這些煩心事，還不是這好朋友的男人給她找的，聽她發發牢騷，也應該。
汽車繼續往前，不多會，棉紡廠宿舍就在望了。
陳小芸想起的說，“對了，這次去灃肅，我又遇到那孫晴了！”
“你們就是去路演宣傳的，她是代言人，遇到有什麼好奇怪的。”白鹿笑著，待看到陳小芸的眼神，不由好氣的瞪去一眼。
“等你家那位過來，我可得告個狀。”陳小芸來了精神，道，“這次在灃肅，孫晴可大失水準。上台演出，不是歌詞記錯，就是歌聲跑調，和走神……”
白鹿眉頭輕蹙，“唔~是不是人家有什麼事？以前，你不都誇孫晴挺好的！”
“不論什麼事，也不能耽誤工作啊。”陳小芸手一揮，“要不是你家那位禦批簽約的，我當場就能給她炒了。仗著長的漂亮，以為誰都慣著她啊！”
白鹿氣笑的拍去一掌，“好了吧你，再陰陽怪氣，我可真不饒你了！”
恰好，車開到了棉紡廠宿舍大門外。
白鹿下車。
想著剛才陳小芸疲累模樣，本想讓王小蓉幫忙開車送回住地的。
陳小芸回說，要順路回家一趟，接著，便從後座鑽到前麵，就開車走了。
已是十一月下旬。
氣溫，一天冷過一天。
白鹿把手套戴好，又用圍巾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反觀王小蓉，衣服甚至比她的薄，手套圍巾根本不戴，卻一點不覺得冷。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家門口。
白鹿一邊問王小蓉，練功夫是不是會抗凍一些。
一邊從包裡翻出鑰匙。
手剛碰到鎖，下一秒，就見大門忽地從裡麵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