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笑了,為謝標的不自量力。
“你這樣說,我就更不想為你妹妹治療了。”
老話說泥人有三分脾氣,他可不止有三分脾氣。謝標的舉動是真的惹怒他了。秦牧說完,還真的走了,謝標傻眼了,這時謝冰兒一聲慘叫,雙手絞住他的衣服,香汗淋漓:“痛,好痛。”
“醫生醫生,之前都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妹妹!”謝標也顧不上自己的尊嚴了,他快步跑過去擋在秦牧前麵的路上,低聲下氣的哀求他,就差給秦牧跪下了。
秦牧卻是一眼都不看他,路被擋住了又如何?這山莊裡的路又不止一條。
謝標看他無動於衷,一咬牙跪在地上,接連給他磕了好幾個響頭,“醫生,隻要你願意救我妹妹,我什麼都願意做。”
謝冰兒的慘叫聲越發淒厲,秦牧閉了閉眼,“快將她抱到床上去!”師傅教導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為醫者,當懸壺濟世。
謝標不知道他怎麼改變了主意,也一點都不關心這個,他抱起謝冰兒,在旁邊站著沒有存在感的山莊老板就站出來了,他在前麵領路:“跟我來,到這邊來,這裡的屋子是最近的。”老板這人說來也有點古怪,剛剛謝標也算是在這山莊裡鬨事了,可是他什麼都不說,站在一邊就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樣。
謝標前腳把謝冰兒放在床上, 秦牧後腳就在她身
上紮了幾根金針,而後運轉心法,治療漸漸生效,謝冰兒不再慘叫,隻是頭上的汗,怎麼也止不住。她的眼睛眯剩了一條縫,看著地上的某處,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意識。
秦牧做完這些,卻沒有繼續下去,反而去找謝標。
“你家裡是不是有心臟病遺傳史?”
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卻把謝標給難住了,“我們是窮苦人家出身的,這遺傳不遺傳史的,我也不知道啊。”窮人家哪裡會去做檢查,不要說遺傳史了,就連家族史都沒有。要知道,窮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賺錢,可沒有閒心思搞這些。
後來謝標發跡了有錢了,可是那種沒病就不去醫院的觀念已經深入骨髓了,自然不會去醫院檢查。
秦牧歎了口氣,轉而換了一個問法:“你家的親戚裡,有沒有突然發病抽搐死掉的?”
謝冰抓著頭想了好半天,笑道:“是有一個,我媽媽那邊的姐姐,聽說是一天早上突然就抽搐死掉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秦牧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神經病。
謝冰把笑容收了回去,秦牧說得對,沒有什麼好笑的。
秦牧又道:“看你妹妹的情況,你.媽媽那邊應當是有心臟病遺傳史的,你妹妹的情況比較嚴重,她的心臟又先天脆弱本來就供血困難,這個情況很難根治,不過可以治標。”
謝冰撓頭:“醫生,我是靠收保護費起來的,小學就輟學了,你說得太深奧我聽不懂,你能不能解釋解釋這個治標是什麼意思?”
“簡單點來說,就是拿藥吊著命,一天三次,一年
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離不開藥。”對待病人家屬,秦牧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這一次,他解釋得很詳細,說得謝標的臉都白了。
他原本是個小麥皮膚的,現在臉給嚇白了,反倒能看出容貌也算清秀。倒是和謝冰兒生得不像。天天吃藥,那還不得把身子都吃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