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進去後，發現蒙城已經醒了，他雙眼迷蒙，看著隔離其他病人的床簾，一臉生無可戀。
秦牧脫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凝重的問：“到現在多長時間了？”
“啊？”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倒了蒙城，蒙城扭頭看他，“你是？”
“我是醫生。”秦牧看蒙城還是很困惑的樣子，又多解釋了一句，“因為有事才沒有穿白大褂，要是你介意，我可以穿了再進來。”
“不用。”蒙城搖頭，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病人，要真因為這樣子讓醫生不滿，吃苦頭的可是極。
秦牧道：“那好，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你這個症狀到現在多久了？”
“醫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蒙城回避秦牧的目光，盯著被子看。
同一個病房裡，床簾能夠隔絕影像，卻隔絕不了聲音。秦牧環顧四周，而後壓低聲音道；“你來大姨媽
了吧？”雖是疑問的句式，他卻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
蒙城心中一震，瞪大眼睛看秦牧，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話。
良久，他好像下定決心了一樣，雙手抓著被角，聲音小如蚊吶，“兩個月前。”
蒙城原本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和舍友關係不錯，也有曖.昧對象，學習成績還算不錯，老師們對他也有印象，他原本以為自己不算是前途光明，也還算可以。可是這一切都在兩個月前的一個夜晚改變了。
他絕對不會忘記那一天，自己來大姨媽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就睡了一覺，可是等他醒來後，他看到了一床的血，緊接著就是腹痛，持續一周的腹痛，讓他無顏見他人，躲回家裡一個月，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重新回到校園裡，卻又在兩天前，他又一次來了大姨媽。
蒙城簡直要瘋了。
他是個男人，這一點他無比確定。他當了二十幾年
的男人啊，怎麼會突然來女人的那種東西？
秦牧聽他講述完，心想果然如此。
在ktv給他檢查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蒙城的脈象陽剛之中並有陰柔，現在那陰柔還很弱小，可是氣息綿延不絕，假以時日，說不定能夠取代陽剛，成為身體的主宰。
“醫生，我這是怎麼了？”蒙城用救助的眼神望著秦牧。
“你體內的性基因發生了病變，雌性激素猛漲，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女性器官將會發育完成。”秦牧剛剛診斷出來的時候也是很震驚，雙性人，這種一直以來隻存在於醫書上的一類人現在就在他的麵前。
蒙城猛烈的搖頭，雙眼充血腫脹：“醫生，我不想成為怪物，你救救我，救救我！”
秦牧往後退躲開他的抓撓，字斟句酌，儘量不刺激到蒙城的情緒：“你這種情況隻有接受手術，切除女性的代表征，然後服藥控製體內的雌性激素水平。”來大姨媽，就代表著女性代表征已經發育得差不多了
，這種情況，隻有接受手術一條路。
蒙城絕望了，他不想在彆人麵前暴露自己可怕的身體。
秦牧看出了他的擔憂，冷靜的解釋道：“醫生每天要接待上百個病人，對於醫生來說，你隻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