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草
瘦猴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了起來,他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就不要吹牛了,咳症是當今世上最難根治的一種病,就連牛先生也束手無策,你居然說你可以治好!”
老翁聽到秦牧的話,也是露出了不讚同的神情:“小友,會既是會,不會既是不會,就算是比試輸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怎可口出狂言?”
秦牧坦然:“我沒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從始至終,他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瘦猴,這讓瘦猴感覺自己被秦牧輕視了,他喊道:“那你就在大家夥的麵前證明你自己能夠治好咳症!”
“哪有何難。”秦牧笑笑,針布展開,九九八十一根金針陳列於上,他取一根短針,要老翁伸出手來。
老翁一動不動。
“老伯,咳症雖難治,可隻要有一物,便可藥到病除。”秦牧並未因老翁的不配合而氣惱,麵帶笑容,同老翁解釋起來。瘦猴是來找茬的人,秦牧不想與他
講話,也沒有必要和他講話,但是老翁現在便是自己的病人,多同老翁說幾句也是無妨的。
“藥到病除…”老翁看著金針針尖若有所思,“你說的莫非就是…”當下,他看秦牧的眼神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你師出何人?”四目相對,老翁問道。
秦牧轉手,接住老翁伸出的手腕,施針穩妥,“我師傅的名諱不便告知。”
“罷了,我且看看。”老翁目不轉睛,明明已經年邁,可那雙眼睛卻透亮淩厲得很,秦牧施針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注視下進行。老翁的神情也從初時的審視,到了後頭的恍然。
“好了。”秦牧收針。
老翁這方大夢初醒一般,大笑起來:“拈花手,七十二竅門針,小友,你可真是身懷絕技。”
秦牧正在擺針,聽聞老翁的話,他動作一頓。自己這兩招法門都是早已失傳,現世不可見的,怎麼老翁隻看過一次就認了出來?不過大千世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自己厲害博學的人天下多有,也沒什麼
好驚訝的。秦牧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對老翁道:“良古有方,織雀山生神農草,食之止咳。老伯,接下來你隻要每日煎服神農草,一月便可痊愈。”
老翁搖頭擺手:“此方我也知曉,隻是這神農草早已絕跡,如何煎服?”三十多年來,為了治愈自己的咳症,他飽讀古書,得知神農草一方,又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去尋找神農草,到頭來,不過是大夢一場,夢醒之後咳症仍舊不止。難不成今日,自己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要熄滅?又要歡喜一場到頭來全是空?
思及此,老翁悲從心來,唉聲歎氣。
瘦猴眼睛一亮,擦擦因方才秦牧的淡定而冒出的虛汗,道:“你果然是在說大話,神農草早就滅絕了,你又怎麼治好老伯的病?”
“大家都聽見了,這世上已經沒有神農草了,這一場比試,是我贏了。”瘦猴麵朝眾人,一句話下來氣都不喘一下,仿佛很是著急的樣子。
老翁側目看瘦猴,麵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