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
男孩躊躇幾秒,扭頭飛奔起來,連自己的雪橇車都顧不上了。
秦牧看著坐在地上打滾玩的阿拉斯加們,一扯韁繩這坐上雪橇車,駕著雪橇車追著男孩而去。
男孩跑得再快,那也沒有雪橇車走得快, 沒過多久兩人就碰麵了。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秦牧眼睛沒紅,男孩的眼睛倒是紅了個徹底,隔著老遠秦牧就看到了他眼睛裡一疊又一疊的紅血絲。
刻意拉著雪橇車從男孩麵前衝過,秦牧高聲大氣道:“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男孩大怒:“你欺人太甚!”他吹了吹口哨,阿拉斯加們突然就轉變了航道,通過一個小坡衝到天上去,雪橇車轉了了圈,正麵朝下,這種情況很危險,坐在雪橇車上的人隻要一個沒抓穩,就會掉在雪地上。
不過這對於秦牧來說並不算是困擾,他穩穩當當的
坐在雪橇車上,從始至終。
男孩一擊不成,又要吹口哨,秦牧大手一擺,阿拉斯加們就衝向了男孩,從他身上踩過,秦牧跳下雪橇車, 站在他麵前問道:“你可要幫忙?”
“幫忙?你是來幫忙的嗎!你分明是來嘲笑我的!”男孩踢掉身上的雪,朝阿拉斯加們的方向怒罵:“你們也來欺負我!”
“不,我是真心誠意想要幫助你的。”秦牧麵帶微笑朝著男孩伸出了自己的手。
男孩看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搭在秦牧手上,借著秦牧的力道站起身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就儘管說。”秦牧熱心的說,他的笑容很有渲染力,讓男孩不禁將自己內心的恐懼說了出來:“我們最偉大的族長提克雅病危了,剛剛的號角聲是在催促我們回到他的身邊,再…再去見他最後一麵。”
“我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幫不了我什麼。”男孩說完,自言自語。
秦牧將他拉上雪橇車,自己駕駛著雪橇道:“那可說不準,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是一個醫生。”
“醫生?我們不用醫生,我們有祭司在。”男孩顯然對於醫生並不信任。
秦牧沒有多說,他不需要爭辯,接下來,他將會在男孩,以及所有的夢族人麵前證明自己的能耐。
途中,秦牧和男孩聊起提克雅的情況,男孩也就是真音道:“提克雅陪伴夢族走過了百年歲月,現在,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生老病死,這是沒人能夠逃過的命運。
“這樣你還有辦法救提克雅嗎?我知道,外麵的醫生能夠治好疾病,可是他們不能延長壽命,祭司可以,他延長了提克雅的三次生命,現在他也無能為力了。”真音說到後麵,更多的是一種傾述,“我是提克雅的孫子,是未來的夢族族長,可是我覺得,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想要提克雅再陪伴我多一段時間。”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很稚嫩脆弱的手掌,叫人聯想起了新枝,生機勃勃,可又隻手可斷。
秦牧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兩人來到提克雅的帷帳前,真音和帷帳外跪著的十數夢族人跪在一起時,秦牧才輕聲道:“逆天改命,有何不可?”
真音還未走遠,他將秦牧的話聽入耳中,回眸看他。秦牧立在風雪的世界中,不惹塵埃,遺世獨立。如同神祗一般。真音眨眨眼睛,穿過族人,跪在了最靠近帷帳門側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