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臣齋看的揪心，忍不住安慰道：“……這次看不到還有下一次啊！”
裴清川掀起眼皮，幽幽地說：“原是我不配。”
夏臣齋一臉黑線：“……你彆搞，這台詞我聽過！”
裴清川沒什麼情緒的“哦”了聲，手托著下巴，看向窗外，嗓音清冽的說：“我還以為在第二期節目開播前能見她一麵……不過這樣也好，她不認識我，到時候更刺激！我設定了很多關卡！”
夏臣齋：“可是你的貔貅命，時億很難認不出吧？”
噗呲一刀紮在膝蓋上。
裴清川：“……我讓你說話了嗎？”
夏臣齋又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隻是臉上的笑和不停聳動的肩膀出賣了他愉快的心情。
裴清川：“……”無語。
*
南環路。
全師傅都不用問去哪裡，就看到了南環路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有警車停靠，四下都有驚叫聲。
全師傅去找位置停車，時億提前在路邊下去了。
兜了一圈現在剛到九點，小區邊都是人群聚集。
“天呐。太可怕了！剛剛抬出來血肉模糊的啦！”
“聽說是個明星還是什麼公眾人物？死的也太慘了吧？”
“哦喲，小朋友快回家睡覺，看了不乾淨的東西晚上要做噩夢的哦！”
“凶手抓住沒啊？這太狠了吧？”
“懷疑對象好像是個明星？哎呀，不知道不知道，我回家睡覺了……”
人群擠來擠去，光說走也沒見走！
時億剛湊過去，邊上的大姨就喊道：“哎呀妮子彆看彆看，警方剛從b棟12層抬出來一具屍體臭氣熏天，看了要做噩夢的！”
時億沒再往前走，腳步一轉，往b棟12層走去。
因為命案的發生，樓下樓上都拉了警戒線，警方的人守在下麵，一棟樓的居民都已經嚇得連夜去親戚家或者去彆的房子住了。
主要是腐爛的臭味太熏人了，樓上樓下都聞得見，哪怕屍體被抬走了，還能聞到殘留的臭味。
時億過去的時候，帽子叔叔看了她一眼，隨後就像沒看見一樣移開視線。
不遠處，有個新聞記者聽說發生命案過來跑新聞，被攔了幾次都沒上去，這會一見有人上去，立馬就衝了過去！
“你怎麼又過來了？都說了辦案細節不方便透露！”帽子叔叔有些煩躁的說：“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覺吧，大熱天的加什麼班！”
“我剛剛親眼看見你放了一個女人進去了，你是不是收了錢？我沒給錢你就不讓我進去？”記者指著樓梯間，偏激的認為剛剛進去的肯定是同行搶了他的頭條！
“你發什麼顛？我什麼時候放人進去了？”帽子叔叔臉色沉了下來，厲聲道：“你再在這裡胡攪蠻纏妨礙公務，小心我給你送進去！”
帽子叔叔一凶，氣勢洶洶的記者就慫了，連忙賠笑似的掏出一根香煙遞過去：“同誌彆生氣啊，我就是想上去拍點第一現場絕對不會妨礙調查的……剛剛那個女人孝敬了什麼，我都……”
帽子叔叔都預備接過煙了，聽見這話臉黑成了鍋底：“我說了沒看見什麼女人進去！去去去！”
媽的，本來加班就煩，還在這跟他五五六六的！
記者見他滿臉憤怒不像是裝的，忽然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往上竄，他提著包，慌不擇路的跑了，就跟後麵有鬼追似的。
帽子叔叔被他搞得回頭瞅了眼，心裡也有一點毛毛的，不過很快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記者為了頭條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剛剛說女人上去肯定是借口，現在被他揭穿了就跑了，很合理。
“嗯……很合理。”帽子叔叔深呼了一口氣：“咳咳！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上樓的時億絲毫不知道自己一個符籙減少存在感，把人整的都念上二十四字真言了。
她從樓梯走上十二樓，隱約能感覺到一股混沌的氣在樓梯間回蕩，很淡很淡，像是探路的。
時億沉默著走了十層，聽見樓上傳來說話聲：“楊科長，這個情況比我們想的嚴重，恐怕需要門派裡的長老才能消得掉……不過，如果能請動時億的話，她應該也行。”
冉洛靈聲音裡的傲氣不見了，她在專業上的本事被人壓在腳底下碾的粉碎，實在傲不起來了。
熊玉龍也跟她差不多，垂手現在一邊，對楊科長都多了幾分恭敬。
楊科長略微皺了皺眉：“那能先把氣味消除嗎？”
冉洛靈和熊玉龍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並不是他們不願意幫忙，而是這案件的對象恐怕超過了鬼的界定，他們束手無策，毫無頭緒。
時億腳步聲緩緩靠近，直至走出樓梯間，走廊上的幾個人看到她全都愣了愣。
楊科長大喜：“時億！你怎麼來這了？”
時億視線一掃，落在了大開的房門裡，讓她驚訝的是那個東西居然沒有完全走。
這是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太瞧不起她？
時億細微地皺了皺眉：“挑釁我？”
冉洛靈：“沒有沒有！”
熊玉龍：“大師您誤會了！”
兩人看著時億靠近，兩腿止不住的打顫。
時億嫌棄地瞅了他們一眼：“抽風滾一邊去抽。”
師父曾曰：“人若不服往死裡打，跪地求饒可饒一命。鬼若癲狂給它兩杵子，油澆火燎隨你處置。畜一生短暫少有圓滿，遇善救遇惡殺不可虐。”
此為人、鬼、畜三道規矩。
她可不是沒人教的野孩子，有仇當場報了，事後雙方兩清，互不相乾，各走一邊！
楊科長一臉驚喜的喊：“時大師！說曹操曹操到，您來的正巧啊！”
時億隨意應了聲，邁腳往房間走去。
楊科長連忙跟上，並給冉洛靈和熊玉龍使了個眼色，兩人惶恐無措的跟在後麵。
時億進去後，目光繞了一圈，整個房間裡到處都是黑色黏液，臭味從這些東西裡滲出來，這是囂張跋扈的炫耀，仗著無人能輕易抓到他而蓄意挑釁，這不是蠢而是壞！
楊科長掩住口鼻，緊張地問：“大師，您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這些黑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時億走到房間門口，腳步才頓住，語氣淡淡地：“魅魔的黏液，汙濁程度類似於人類大糞吧。”
楊科長：“……”
冉洛靈：“……”
熊玉龍：“……”
楊科長沉默了一下，才不解地問：“這個魅魔是什麼意思？控製不住括約肌亂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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