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裡都是從利州郡帶回來的當地特產。因為是去利州郡,怕路上不安全,就多招了幾個護衛。”古嬤嬤連忙說道,她更是從袖子中摸出銀兩,遞給守衛,“給眾位官差喝茶!”
平日裡這好像是慣例,但此刻,令人驚奇的是這官差不但不要,還訓斥了古嬤嬤幾句。
看來京城中的局勢不太妙啊,往常,這些人可是就靠著進出城收費發財呢!現在竟然拒絕!
幸好,還沒入城時,雲曦就將一部分護衛打發去了莊子上,也讓人帶走了兵器,不然怕是要 有麻煩。
或許,她該下車親自解決。
雲曦戴上帷帽下了馬車,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聽旁邊有人出聲。
“大人,我知道她們,這是書坊和撫幼院的主人楚姑娘的車隊,怪不得這麼多天沒看到楚姑娘在撫幼院和書坊露麵,原來是去了利州郡啊!”前麵一個被查驗妥當可以入城的書生說道。
“多謝這位公子作證。”
謝過熱心人,雲曦看向守衛道,“小女子姓楚,住在京城撫幼院那片,三月中旬離京,去了利城郡祭祖,現在剛剛歸來。帶著的護衛是因為出遠門怕路上不安全,就多雇了幾個。”
“原來是楚姑娘,若是平時也就讓楚姑娘進去了,但現在不行,上麵發了話,還請楚姑娘見諒。”守門的官差說道。
京城中有名的書坊和撫幼院的老板娘楚姑娘,誰不知道?一個月前穆國公府出孝禮上鬨出狸貓換太子,隻要是京城待著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眾人是看足了笑話。
如今說起這場事的主人公之一,那怕他之前不認識,也是知道的。
畢竟,經過一個月的冷寂,這場笑話總算是讓人見怪不怪了,但也是人人皆知。
作為普通人,還是挺佩服楚姑娘的,穆國公府的榮華富貴說不要就不要了,滇南王府的親事,未來的滇南王妃,也是說不要就不要了。
聽說當時穆國公府提出要認楚姑娘為義女,但楚姑娘念及自家親生父母恐無人扶養,拒絕了。
普通人很難拒絕到手的富貴榮華,因而看見彆人為了孝義拒絕榮華富貴時,總是佩服的。
更彆說楚姑娘無償開在京城的書坊和撫幼院,時不時的義診或施粥、養老院,書坊和撫幼院這些還好,或許以後受益的人還會報答。
但養老院,那裡麵受惠的人是絕無能力報答楚姑娘的,不求回報的做善事,是人都會佩服。
再則,每個人的心中的想法,或許那一日他們自己落難了,遇上子女不孝了,或許會求到楚姑娘頭上。
因而,這京城的人,對熱衷於做善事的楚姑娘,都挺尊敬的。
他們這些聽說了楚姑娘行事的底層兵丁,也願意給楚姑娘幾分麵子,可是,上麵發了話,他們若是不遵從,在上峰那裡怕是也討不了好。
隻能對楚姑娘說一聲得罪了。
“請楚姑娘見諒,仔細搜查一遍。”守衛說道。
雲曦讓開了身,也不再強求。
守衛們正要行動,卻見一隊人騎著大馬快速的朝城門靠近。
雲曦趕緊讓眾人將路讓開,免得被馬匹衝撞了。
“是秦大將軍!”守衛說道。
雲曦聽到守衛說是秦大將軍,有點驚訝,她一向關心朝堂中的事情,她出京前這都城中並無什麼秦大將軍,彆說是都城了,就是地上上,也沒有什麼秦大將軍,就是二三品的秦姓將軍也沒有。
才一個月,都城就新出來了一位秦將軍,朝堂上的變化這麼大嗎?
雲曦好奇的望過去,驚訝的發現,守衛口中的那位秦大將軍,竟然就是月前她在利城郡碰到的秦珩。
隻見秦珩與那日相比穿著鎧甲,騎著匹棗紅色的大馬,身後跟著兩列同樣騎著駿馬、氣勢不凡的兩列兵丁,此刻的秦珩和那一日相比,真的是氣勢非凡呐!
這秦珩究竟是何人,竟然能突然出現還讓朝廷封他個大將軍,難不成是皇上藏在那裡的心腹?雲曦猜測。
“老大,我們怎麼辦,要讓開嗎?”守門的兵丁問一個領頭模樣的守衛。
“趕緊讓開,人家可是大將軍,得罪了他我們將軍沒什麼,但我們這些小卒怕是要被收拾了。”守衛咬了咬牙說道。
看樣子,這幾個守衛像是曾在秦大將軍身上吃過虧。
“是,老大。”守衛們連忙讓開了。
一匹匹駿馬快速的靠近,塵土飛揚,竟讓雲曦有些睜不開眼。
或許她該手下們再推開些。
似有風聲從耳邊飄過,雲曦差點就要閉上眼睛了,卻聽見馬蹄聲就在她前方不遠的地方突然停下了。
“籲!”
“嘶!”馬兒一聲輕鳴,雙蹄揚起後又重重的落下。
眾人便見快馬而來的人到城門前時已經成為兩列,雲曦的馬車阻了他們前進的路,兩列騎兵無法並列從剩餘的空間經過。
雲曦抬頭望去,見秦珩也正望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刹那,又若無其事的挪開。
就像是陌生人無意間的一次眼神交彙,無任何的波瀾也無任何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