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的車架剛剛站穩,太後身邊的宮人就過來了。
“參加王妃,太後娘娘請王妃去前邊。”宮人說道。
雲曦點了點頭,不一會,她看見伏夫人、慶國侯夫人等人也向前走去,顯然也得到了太後的召喚。
等雲曦到了太後身邊時,再次發現,北禁軍眾位高層的家眷已經在太後跟前候著了,相較於雲曦抱著看戲的態度過來,禁軍統領的家眷們則是滿臉的惶恐。
或許她們也知道,北禁軍在先皇駕崩、皇位突然更迭之後,久久徘徊在北方遲遲不歸京,本就有罪責在身,而今突然歸來,不知道皇上和太後下一步的動作,可以說是前途未卜,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太後和皇上鬥法的犧牲品。
北禁軍雖然說一直在北方徘徊,但若說他們對京都的形勢一點也不清楚,稍微有點智商的人絕對不會相信。
從皇位更迭之後北禁軍遲遲不歸,就能知道,北禁軍對京都的局勢,清楚著呢!
隻是不知,這個時候北禁軍突然歸京,是看到了什麼機會不成。
皇室出行,講究眾多,那怕是寒冬臘月,宮人們也早有準備,人牆、依仗、華蓋,將這個漏風的地方圍的雖不如室內溫暖,但也不像是野外般寒冷。
雲曦離府時穿了侍棋等人用心做的保暖背心,又穿上了厚厚的大衣裳,此刻站在太後身後,也不顯冷。
太後和皇上隻見,竟是一句話都沒有,就那樣沉默的並列而站,望向北方。
十來分鐘之後,眾人的視線所集,終於看到了一行人。
先是螞蟻般大小的幾個點點,然後越來越大,到能看清楚人形,再到能聽到馬蹄聲。
還看不清身形時,憑著感覺,雲曦便準確的找到了滇南王。
為首騎著大馬的兩人,一人正是滇南王,另一人應當是禁軍統領朱恒正了,他們身後還跟隨著五六百人的騎兵。
“來了!”有人道。
騎兵以極快的速度騎行奔來,行至離著皇上車架還有二百米時,幾百騎兵突然勒緊了韁繩,控製馬留在了原地。
滇南王和禁軍統領朱恒正以及兩個副統領繼續前行,等離著皇上還有五十米時,勒緊韁繩,馬雙腳高高揚起,來了個急刹車。
四人乾脆利落的下馬,步行至儀仗前。
所有人睜大了眼睛看向禁軍統領朱恒正,看他在太後和皇上之間如何平衡,再或者,朱恒正會不會露出偏向太後或者是皇上的傾向。
隻見朱恒正帶著人滿臉激動的望了過來,在離著皇上等人還有好幾米時,突然舉動驚人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至皇上麵前。
“罪臣朱恒正。”
“罪臣許則品。”
“罪臣吳達。”
“恭請聖上安,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三人滿臉慚愧的跪下,以頭磕地。
得,這下子不用猜測這三人在皇上和太後之間的偏向了,他們三這舉動,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他們認新皇為主。
真是夠乾脆利落的!
就見隨著三人的動作,皇上滿臉驚喜,激動的伸手去扶三人起身,而太後的麵色,則有些黑了。
不管皇上和太後之間如何鬥法,從這一行人出現的那一刻,她的視線就在滇南王身上了。
遠遠的,雲曦也能感覺到,滇南王看過來的視線。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皇上心氣不是很高的說道。
“臣等有罪!”朱恒正羞愧的低下了頭。
“知罪就好!”太後的聲音突然傳來,強勢中帶著威儀。
“先皇派爾等去北方公乾,不想正好遇上先皇駕崩,我身為太子,奉旨登基,然爾等竟留戀北方遲遲不肯歸京,究竟是何居心?”太後不悅的說道。
太後的問責一點也不含糊,拿捏的死死的,可能是太後從幾人的動作看了出來,這三人竟是打算做單純的保皇派,一點也不肯顧忌太後,因而問責絲毫不留情麵。
太後難不成是要拿這三人立威?
京都三十裡之外,可還駐紮著十萬禁軍呢,萬一嘩變……
後不敢設想。
“爾等既然知罪,那歸京後就好好待在宅子中彆出來了,等著皇上對你們的懲治。”太後說道。
皇上大約是一直聽太後的話聽習慣了,本來很高興的在三人跟前,滿臉的高興,但隨著太後發話,竟不知道反駁,一張臉快速的拉了下來,帶著妥協和懦弱,顯然是還沒有和太後對抗的心氣。
但一個保皇派突然看向皇上,滿臉的恨鐵不成鋼,這讓皇上猛然驚醒,是啊,他要和太後爭奪權利呢,怎麼能不戰就妥協。
想到這,皇上突然鬥誌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