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眾人神色各異,明顯這位剛硬的禦史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也許他們更加驚異於王禦史說出的這些話。
什麼謀害先皇囚禁皇上,還有謀奪大明的江山,這些詞,任意一個,都不是眾人在平日裡敢說出口的禁忌。
沒想到王禦史說了,還是大庭廣眾的說出來。
其他的罪名還好,這謀害先皇和謀奪大明江山,這些話驚的眾人臉色大變,那怕他們幾乎都是太後的人,也被驚著了。
但在太後麵前,又不敢將驚異表現出來,隻能努力板著一張臉,好似沒聽到王禦史說的話似的。
雲曦將下麵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包括王禦史的神色變化。
但她卻是無能為力!
目前,他們滇南王府都還處在危局之中呢,是安是危,似乎就是太後一句話的事情。
這王禦史的家眷,幸好不好京都。
也不知道王禦史怎麼想的,自己帶著妾室在京都當官,將妻、子留在老家操持家務孝敬老人,即使多年後家中老人去世,也不見將妻子兒女接到京都,如今看著倒像是逃過一劫。
太後就算是追究王禦史的家眷,等命令傳下去,王禦史的家眷應該有足夠的時間逃命去,殘餘的保皇黨之間,情分還在的。
且王禦史是為大明出頭,值得尊敬。
就如朝中剛剛出列的那幾位大臣,歎了口氣,對王禦史的死滿臉苦澀,但在太後麵前,又不敢將苦澀擺放在臉上。
但太後對王禦史的死,神情極其的冷漠,不但冷漠,還將未曾壓下去的火氣發到了出列的幾位大臣身上。
“你們出列的幾位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替王禦史鳴不平?”太後臉色不善的看著出列的眾人。
禦史,說沒權,但又可諫言主政著,說有權,又隻能在朝堂上喊喊話。
出列的幾人臉上冒汗,壓力劇增。
他們並不是徹底的保皇派,當然也不是太後方的人,隻是看著朝中巨變,皇上被限製,王禦史是第一個為皇上發聲的人,要是被太後弄死,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但王禦史不知道怎麼想的,是不願意在牢中受刑,還是怕連累到他們,竟乾脆的自儘了。
人死了,也就無所謂向太後求情了。
隻見出列的其中一人突然眼神一亮說道,“啟稟太後,臣等並不是要為王禦史求情,隻是天下共治,從很久之前,朝中就有不能殺禦史的規矩,這王禦史不管有罪沒罪,若是死在朝中,難免對太後在民間的聲名有損,得不償失!”
這位出現急智的官員一番話說下來,不但讓眾人眼前一亮,還讓太後也收起了故意擺出來的臉色,露出來笑模樣來。
“是個會說話的!”太後讚道。
要上前擒拿王禦史的那兩位兵士見突然出現變故,嚇的都變了臉色,尤其是太後拉著一張臉時。
這會見太後露出笑模樣,狠狠的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收拾殘局。
這時,就聽太後說道。
“不過就是一死,還當死了就能挾製哀家的聲名嗎?來人,王禦史勾結叛逆,當朝刺殺皇上,死有餘辜,抄其滿門,以儆效尤。”太後突然開口說道。
其中一名太後的死忠將士,特彆意氣風發的上前說道。
“啟稟太後,王禦史應該是早有預謀,在起事前早已將家人送往京外。”這將士一開口,就將王禦史的罪名定死了。
太後眯了眯眼,明顯是在不悅,或者是不想就這麼放過在她的第一個朝會上搗亂的人。
“著人將其家眷押解入京。”太後說道。
“是”
太後眼中閃過狠色,不知道其他人看出了些什麼,雲曦竟是從太後此刻的行事中看出了那麼幾分殘暴的影子。
就像是一個大魔王,掌控了朝政又控製了言論,不許彆人違逆更不許有絲毫專權的風聲。
但一般這種專政都不會長久,時間久了,總會有人反抗,總有一天會露出破綻,就是不知道那一天是有誌之士的合謀以正,還是伏家改天換代。
宗室實權人物趙霖僵著一張臉,眼睜睜的看著太後伏氏胡作非為、禍害趙家大明江山,隻能心中怒罵先皇瞎了眼立了這麼一位皇後,又優柔寡斷的在廢太子一事上沒能及時出手,讓皇上登基,也讓伏氏找到了機會。
要是早知道,他們一定堅定的站在先皇身後,支持廢太子立六皇子,在先皇突然駕崩之後,也會全力支持六皇子宮變。
可惜了六皇子,先皇帶在身邊親自教導長大的,很有幾分先皇的氣魄,卻被伏氏母子陰死了!
不過,剛剛王禦醫所說太後謀害先皇,或許,裡麵大有文章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