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老太太越逼越近,手上的殺豬刀也調轉了方向,目標直指陳宿,原以為陳宿要麼殊死一搏,或者奪路而逃。
但讓方高和柳老太都意料不到的是……
“奶奶,奶奶!您剛買菜回來吧,一定很辛苦吧,太麻煩您了,您早說一聲,小子這立馬就去給您跑腿。”
他今天不打算走尋常路,任務在那放著,硬著頭皮也得上。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陳宿一把上去握住柳老太太拿刀的右手,哪怕那隻手上全是皺紋,觸感冰涼,凍的他渾身發怵,但仍舊是熱情的握著。
而且看起來是絲毫不在意明晃晃的尖刀,眼神瞬間也跟著溫柔起來。
哪怕危險就在自己眼前,仍然麵帶親切的微笑,甚至還生怕對方感受不到誠意,還俯下身子,特意讓自己喉嚨離殺豬刀近些,以此來表明自己沒有惡意。
“奶奶,我們也住在五層。”
仿佛隻是一個鄰家乖巧男孩,現在隻不過是在幫助一位普通老人。
“奶奶,正好我和小方都餓了,還沒有吃晚飯呢,辛苦您招待我們了。”麵對凶神惡煞的老太太,陳宿邊套近乎,邊擺出最燦爛的微笑。
讓人很難相信他現在是在恐怖世界裡求生,而不是社區上門送溫暖。
如果手裡再提著油鹽麵,老太太手裡沒有尖刀,長的再和藹一些,然後周圍走廊沒有陰森的紅光,那估計就更像關愛孤寡老人了。
除了可勁套近乎,可勁微笑的他,其餘兩個人,不對,兩個厲鬼都有些蒙圈,紛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柳老太沉默著,疑惑的用獨眼注視著他,這個突然改變態度的年輕人,有些納悶眼前這個普通人類,難道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
看著刀尖距離陳宿白淨的喉嚨,距離不過一個拳頭,她隻用稍微一用力,就可以輕易的劃破對方的皮膚,穿過對方的肌肉組織,食道和氣管,這樣鮮紅的鮮血將會如同爆發的噴泉,帶著氣泡的往外冒。
這位年輕人的鼻腔嘴巴也將會不由自主的流出鮮血,甚至連臨死前的慘叫都發不出來,他最後聽到的聲音隻會是他自己的嗚咽聲。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這是真的不怕死嗎?她不信有人不怕死,下手啊柳西鳳!
就像自己以前經常乾的那樣,他們隻是食材,一些隻會痛苦哀嚎的食材而已,就應該用手裡的尖刀同樣攪爛他的喉嚨。
“奶奶,奶奶,您想什麼呢,不是說要請我們吃飯嘛,我和小方還等著吃您做的飯呢!”
陳宿一直盯著老太太狹小且僅存的黑眼珠,發現裡麵的殺氣有緩解的趨勢,趕緊再下一劑猛藥。
他彎腰彎的更狠了,甚至直接伸出手接過柳老太太拐杖上的塑料袋,見對方隻是稍微反抗了一下就鬆開了手,心裡一陣竊喜。
攻人先攻心,厲鬼也差不多,通過方高對自己頭顱如此的渴望,陳宿明白,這群看似變態的怪物們,內心也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弱點,或者可以說是生前的執念。
眼見老太太攥緊那把殺豬刀沒有動靜,應該是在想什麼事情,陳宿也沒再去打擾。
默默向旁邊側過去一點,害怕她一發瘋殺了自己,畢竟剛才賭的成分太大了,他實在是拿不準這老太太會不會真的下手。
手上油乎乎的觸感,讓他表麵微笑,暗地裡皺著眉毛的打量剛才接過來的東西。
黑色塑料袋裡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東西,上麵的係口處黏糊糊的,也看不清裡麵啥東西,但是臭也是真的臭,哪怕不用鬼嗅,陳宿也能聞見裡麵的怪味,不過再臭再惡心他也要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