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隻有我是人(59)(1 / 2)

薑吱因為吃東西太吵被艾蓮趕去了臥室,再出來時被告知遊桉已經離開了。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自己緊閉的房門,聽到艾蓮在一旁嘮叨,“你們在學校小心點,不準不務正業,要是被老師發現了我可救不了你們兩個。”

艾蓮想想還怪不情願的,好不容易養大的姑娘,這就要被人家拐跑了。

她瞪了一眼薑吱:“怎麼就這麼好騙。”

薑吱無辜眨眼。

她回到臥室,果然看到遊桉在她床上躺著,原本規規矩矩係著紐扣的人早就變回了散漫模樣。

襯衫的紐扣開了大半,隱約能瞥見幾抹瑩潤的白,薑吱偷瞄了幾眼,很有幫他把衣服穿好的衝動。

她趴在床角,好奇地摸了摸他手臂,又要被摸他露出一點的胸口。

遊桉眼皮跳了跳,把她亂動的手指抓住,“乾嘛呢?”

薑吱把手抽回來,圍著他左瞅右瞅,“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遊桉換了個姿勢,扯過被子來蓋住自己,沒什麼精神地闔著眼,語調懶懶。

“我還沒那麼弱。”

薑吱一屁股坐在他手邊,沒被這話忽悠過去,“可蘇紹都受傷了。”

蘇紹的武力值在這裡算是了不得的了,他都會受傷,遊桉當然也有可能。

而且這人受傷了也絕對不會主動說。

遊桉慢吞吞地哼笑了聲,把她轉過來,腦袋枕到她懷裡就要睡覺,好似困得厲害。

“他沒我厲害。”

薑吱不太信。

他是男主你又不是。

見遊桉這就要睡覺,她悶悶不樂地揉亂他的短發。

遊桉“嘶——”了聲,掀起一點狹長的眼縫,眯著眸子打量她一會兒,“腦袋你敢摸?”

薑吱盯著他,又用力揉了好幾下,大膽得不像話。

她的表情可沒有動作有氣勢,唇角抿直,眼尾也可憐兮兮地耷拉著,跟要哭似的。

遊桉一點脾氣都沒有,抬手摁了摁她眼尾,調侃道,“這麼想我?見我一麵就要哭了?”

薑吱垂著眼睛,不躲不閃地跟他對視了會兒,低頭蹭蹭他臉頰,悶聲咕噥,“你不要騙我嘛。”

她情緒低落,乾脆攬住遊桉脖頸,粘人得疊在他身上。

遊桉有些疑惑,“吱吱?”

薑吱小聲道:“我不喜歡這種善意的謊言。”

以前她眼睛看不見,很多事情都幫不上忙,家裡人就一直瞞著她,怕她擔心。

可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不想在家人焦頭爛額的時候仍舊無憂無慮的說笑。

遊桉偏了下頭,想把她的臉抬起來,薑吱不願意,低著腦袋往他懷裡藏。

他無奈坦白,怕這姑娘再抑鬱下去把自己悶壞,“就受了一點波及,蘇紹才是真的慘。”

薑吱抬頭瞪他:“蘇紹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也和我沒有關係嗎?”

就知道,就知道他不可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遊桉眨了眨眼,覺得薑吱氣鼓鼓的樣子蠻有趣,但他不敢笑,乖乖地認錯,“有關係,很有關係。”

他再三保證:“皮外傷而已,我的自愈能力不比趙淺淺差,沒幾分鐘就能完全痊愈。”

薑吱將信將疑:“真的?”

遊桉把她抬起來的腦袋摁下去,“真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薑吱本來就是在睡午覺的中途被吵醒,現在一躺下困意就濃重起來。

她還是不太放心,但從遊桉嘴裡又問不出什麼來,隻不怎麼滿意地嘟囔了兩句。

“我可擔心你了。”

他又沒有蘇紹那樣的主角光環,做不到大難不死,萬一出點什麼意外,她都幫不上忙。

遊桉似乎是笑了下,眼眸彎著,親了親她亂糟糟的發頂。

“嗯,我知道。”

所以才著急回來。

薑吱迷糊著睡到日落西山,枕著的已經不是遊桉的胳膊,而是軟乎乎的枕頭。

她坐起來,聽到浴室裡好像有水聲傳出來,疑惑地走過去,“遊桉?”

裡麵傳來被水聲模糊過的回應,“嗯,醒了?”

薑吱捂了捂睡到發燙的臉頰,覺得蠻奇怪。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彆人用一個浴室。

唔,不知道遊桉泡澡的時候喜不喜歡用花瓣。

她靠著門邊,捋了捋格外淩亂的頭發,“那邊的事情都解決完了嗎?”

遊桉的聲音似乎悶悶的,回答得也慢,顯得含糊不清。

“嗯。”

薑吱聽著他的聲音不太對勁兒,揚高音調追問,“你沒事吧?”

遊桉笑了聲,語調輕鬆地打趣,“我好著呢。”

他擦了擦鏡子上白茫茫的水汽,抿著發白的唇角,在那一絲笑意過後整張臉都沒有任何表情,提不起一點力氣。

怕薑吱擔心,遊桉弓著腰,又繼續補充,“不是跟你說過,我那點傷早好了——”

話沒說完,浴室的門突然被從外麵打開,薑吱就站在門口,緊緊抿著唇,“這就是你說的早就好了?”

他疼得弓起腰,一手捂著小腹,肩膀上全是紅痕,幾乎皮開肉綻,可一點血都不流,觸目驚心。

遊桉勉強地扯了下唇角,“原來我們吱吱這麼大膽,幸好我圍了浴巾。”

薑吱一點都笑不出來,看著他的傷口很難過,聲音都帶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