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並不擔心,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出一次門幾個月,杳無音訊。
她都打算改嫁了,結果人突然回來了,又是金又是銀的,大把的錢隨她用。
男人在不在身邊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拿回錢來。
至於那警察隨口說的,啥“現在沒有曹縣長了”的話,肯定是他不想管事,瞎編的唄。
等陸老二回來,讓曹縣長好好收拾收拾他!
但陸老二到底去了哪兒呢?
衝清縣,郊外。
謝燼靠在一道斷壁後麵,緊抿著嘴。
“小謝,害怕嗎?”
施仰光在他身後,語氣輕浮。
“施師長,這種時候問這個合適嗎?”
上級要求,從川州到各縣不許出現一聲槍響,但要堅定不移地保護普通群眾的安全。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追擊曹強過程中,所有武器都被嚴格限定使用。
就連施仰光這個職位最高的師長,也僅僅配了一把手槍、六發子彈。
“沒關係,害怕就告訴我,你才十八歲,會害怕太正常的了。”
圍捕曹強進入最後關頭,衝清縣武裝部的官兵全員出動。
但他們卻以為,這仍然是一次非實彈演習。
“我十八歲時,因為不遵守部隊紀律,犯了幾次大錯,部隊把我除名了。”
施仰光靠著牆壁,忽然開始回憶人生。
“那時候我不服不忿,我可是部隊裡的單兵王,每個項目都能拿第一,就沒有贏得過我的人。”
謝燼蹙眉,“這種事,你去跟褚歌說就行了,我可沒興趣聽。”
施仰光咧嘴一笑,很是得意。
“我遇見小歌那年,她才九歲,瘦骨嶙峋的,誰能想到她現在比你還壯。”
陷入回憶的人很難打斷,謝燼被迫聽著他的絮叨。
“個子還沒槍高,餓得啥都吃,偷我的烤魚,還沒熟呢,她就往嘴裡塞。”
“等我搶下來時,一條魚被她啃得差不多了,那一嘴血腥,我到現在都記得。”
“後來她就成了我家的常客,沒想到我遠離祖國,卻帶起了孩子。”
施仰光眉眼溫柔,看著靜謐晴朗的天空,不知在想些啥。
突然,不遠處有人喊話,打斷了他的回憶。
喊話的人語氣很囂張,根本沒把這群軍人放在眼裡。
“壩子上來的好貨,都給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否則到了川州見了領導,你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都是衝清縣的兄弟,何必趕儘殺絕!曹縣長東山再起的時候,就是兄弟們富貴無邊的日子!”
“要是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們心狠手辣!刀頭舔血的營生,咱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武裝部的官兵看上去荷槍實彈,卻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全都是訓練用彈,根本打不死人。
謝燼聽了這幾句話,眉頭緊鎖。
施仰光倒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再等等,看看他們還漲價碼不。”
說著,他居然點上一支煙,優哉遊哉地抽了起來。
“把煙掐了!彆讓我帶一身煙味回去,離離最討厭抽煙的人了!”
施仰光瞥他一眼,“還沒領證呢,就這麼聽話?”
猛吸了幾口,一支煙很快燒到煙屁股,被他彈到地上。
“小謝,你知道當初把我保下來的人,是誰嗎?”
施仰光輕輕開口。
“就是你父親——謝昂然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