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這小豆丁的身高,就算拿著票和錢去買,人家售貨員都不會賣給自己。
她隻能在家裡等秦含意回來再說。
等著,等著,她就睡著了。
而秦含意那邊呢?
她這一下午,幾乎就是在等待中度過的。
機床廠下午一上班,她就找到了李書記,開門見山的說了自己的來意。
李書記很為難,但也不能不解決。
為此,他召集了全廠的領導,專門開了個會,商量秦含意提出的要求。
其實,對於秦含意想提前領撫恤金的問題,所有人都沒什麼意見,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廠裡的規章製度裡也有相應的標準。
那就是子女按照成年前的年限來算,父母和妻子則根據崗位和貢獻的不同,按照相應的比例發放六年到十年的工資來作為一次性撫恤金。
真的讓大家頭疼的,是崗位的問題。
因為童佳是女孩,年紀又還小,秦含意自己也有工作。童家的那些人呢?對接班的政策又不了解,這就給了廠裡一個空子。
就是童斯和崗位的空子。
童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到底是要給童佳保留崗位,還是賣掉崗位,廠裡就拿著這個崗位去做了貢獻。
也就在秦含意帶著童佳搬離機床廠的兩天後,他們原來住的小屋和機床廠的崗位,都被分配給了一位立過功的英雄。
崗位已經分出去了,人家是合理合法合規的轉過來的,也是他們機床廠主動去要的人。
現在根本沒辦法去跟人家開口要錢,讓人家買崗位。
可秦含意的理由也很正當,給孩子治病,去根兒。
在座的領導也都是為人父母的,他們都很理解作為父母為了孩子,願意傾家蕩產的心。
不能跟新技術員開口,也不能直接拒絕秦含意的請求,現在臨時又沒有多餘的崗位讓人去買。
一屋子的人,頭疼得不行。
最後的決定是:先派人跟秦含意商量崗位的問題。
現在賣崗位大概的價格是相應崗位兩年的工資。
童斯和的工資太高了,兩年的工資基本上就要三千塊錢了。
領導們不想也不能去跟新技術員提錢的事情,隻能自己湊錢來補。
所以,他們主要要跟秦含意談的事情,就是希望秦含意能夠同意降低童斯和崗位的標準,不按照他實際的工資標準,而是按照廠裡正式工的最低工資三十六塊錢一個月來算。
這樣,會議室裡的這些領導們,一個人隻要出七十多塊錢就行了,大家也都能負擔得起。
這個會,開了三個多小時,知道快下班的時候,才由李書記、陳科長和王主任出麵去跟秦含意說了機床廠最後的決定。
秦含意聽李書記為難的說完這個情況後,也沉默了許久。
然後,她提出:“李書記、陳科長、王主任,我理解你們的難處。
可我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一個做母親的心。
要是我們家之前的存款沒丟,我是說什麼都不能來跟你們開這個口的。
但是……
我找人打聽了,說是那藥一顆就得好幾百,一天吃三回,還得搭配相應的食補。
沒有個一萬塊錢,根本就下不來。
這還沒算我們娘倆從京城去粵省這一路上的交通費、住宿費和夥食費呢。
當然,我的意思是,肯定不能讓領導們個人掏錢。
咱能不能這樣,除了佳佳奶奶的那份撫恤金,你們還按照原來那樣彙款給她。
我和佳佳的就一次性領出來。
佳佳的按照她的實際年齡來,我的那份按照最長的期限,十年,給我,成嗎?
崗位的錢,我不要了,我給你們寫個說明,就說為了感謝廠裡領導們這麼多年的照顧,我自願把這個崗位交還給廠裡,分文不取,能行嗎?”
能行嗎?那可太行了。
之前他們誰都沒敢這麼提,就怕秦含意會跟他們哭,最後收拾不了。
沒想到秦含意雖然是個女同誌,可是卻這麼深明大義。
把這個結果跟廠裡其他領導一說,大家都豎著大拇指誇她。
由於今天時間太晚,已經下班了,就讓秦含意明天一早再過來拿錢,還讓秦含意有任何的困難就說,隻要廠裡能幫忙解決的就一定會幫忙解決。
落了個好名聲的秦含意回家後,就看到童佳坐在梯子上睡著了。
她本來想抱著童佳去自己床上繼續睡的,但才抱起來,童佳就醒了。
童佳的夢裡都在想應該怎麼樣才能多買幾瓶茅台的事情,她幾乎是在睜開眼睛看到秦含意的第一時間,就問道:“媽,你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儘量多的弄到白酒票嗎?”
一下子就給秦含意問懵了。
秦含意沒明白什麼意思,童佳卻徹底清醒了。
她讓秦含意將自己放下來,然後又拉陶均樂出來當擋箭牌。
解釋道:“陶均樂讓我去看了咱們這裡的黃金價格和基本的糧食價格,他算了算,要是把錢全都換成黃金,可能不太劃算。
可以換一部分,留一部分。
有錢可以去買白酒,尤其是茅台。
他說在國外賣得特彆貴,我去百貨大樓看了,一瓶都用不了三塊錢,就是需要酒票。
媽,你有渠道能弄到酒票嗎?”
秦含意想了一下,說:“我認識百貨大樓的人,也認識糖酒站的人,酒票能弄到,三五張的應該是沒問題,再多了,就不行了。
他們也都是有製度的,你太為難人家了,以後還怎麼再相處呀?
不過……”
秦含意想到了離開機床廠的時候,李書記那句客氣話。
既然人家領導都說了,自己也沒必要強撐著沒困難。
所以,她決定明天去機床廠拿錢的時候,問問李書記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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