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地回複：“再發私信我就拉黑你。不要給我發了，謝謝關心。”
對麵正在輸入了一會兒，很不情願地回複他：“好吧。”
說罷又不死心：“每天隻發一條可以嗎？”
每天？
江鶴刃心裡嗤笑一聲，不當回事：“你能堅持你就發。”
這種人他見得也不少，一時上頭說要天天來打卡，過了沒幾天就不見人了，堅持不了多久的。
回罷消息他不再管私信，又揉了下胃。
晚上沒吃飯確實有些難受，今天直播的時間也確實比較長了。
江鶴刃胡亂衝攝像頭擺擺手。
“下了。”
他關掉直播，跟六六大順道彆後下了機。
等走出網吧的時候江鶴刃才發現，鹽粒一樣的雪花正飄落下來。
呼出的氣體在路燈下與雪花一起飛舞，白發被昏黃的燈光染成金色。
有雪花撲麵，融化在臉上。
靜謐漂亮的世界像水晶球裡的場景，江鶴刃掏出手機拍下紛揚的雪花。
照片保存後，他想要分享給誰，但找了一圈後又返回了圖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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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鶴刃是被吵醒的。
他隱約聽見客廳裡有人在笑著說話，等完全清醒過來後才發現不是自己幻聽。
江鶴刃坐起身來醒了醒神，這才穿上拖鞋走出臥室。
臥室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客廳剛度假回來的一家三口熱鬨的聲響，但緊接著又熱鬨起來。
“哎呀，大寶在家啊。”葉杏笑著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鞋盒，走過來塞進江鶴刃手裡，“給你買的，快去試試看。”
江鶴刃抱著鞋盒回到臥室。
是一雙深灰色的運動鞋，江鶴刃穿上後正好合腳。
小臥室裡，窗戶那兒透出的光灑在低頭試鞋的男生身上。
在直播間裡罵人很凶，舌戰群雄的小男生似乎因為剛才低頭係鞋帶而臉上有些紅暈，繃直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他穿好鞋後又整理了下身上的睡衣，抓了兩把亂糟糟的白毛，這才走出臥室。
“果然很合適。”葉杏笑起來，保養得當的臉上有細微的皺紋，卻依舊顯得無比溫柔。
在她旁邊，大腹便便的江龍海開口教育道：“你媽跑了好幾個商場才給你選中了這雙鞋，本來我說，你平時不好好學習，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就不該給你買。你媽非說你平時上學也辛苦了。”
說著，他像一個不善言辭的，卻依舊關心兒子的普通父親一樣，輕輕拍了下江鶴刃的肩膀。
“昨天過生日去哪兒瘋了？都不知道給爸媽打個電話？”
江鶴刃怔了一下，跟網友能對噴三小時不重樣的伶牙俐齒的峽穀鋼琴家此時卻像是被封住了嘴，卻又好像釋然一樣塌下了肩膀。
“我以為你們忘了。”他聲音有些小。
“這孩子。”葉杏笑，“你過生日家裡人怎麼會忘了？這就是給你挑的生日禮物呀。”
戴著眼鏡的正在上初三的弟弟也親密地過來抱了抱他，還顯稚嫩的臉上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
“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