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蘭聽著這一言一句,立刻哼了一聲,拍了拍桌子,朝秦盼兒身邊的空位掃了眼,不高興的說:“安江搞什麼啊?老娘的四十歲生日,他居然還敢遲到!就這還說是招給老娘養老的上門女婿,我看就是條喂不熟的白眼狼。”
“媽,彆生氣,安江負責工會工作,這不是馬上快端午節,估計是忙著給工作人員發過節福利呢,基層同誌不容易,咱們要多體諒他……”大女婿林鵬飛嗬嗬一笑,打著官腔裝起了老好人。
秦曉月撇了撇嘴,不屑道:“忙個屁,一個鎮政府辦公室主任,能管幾個人,平時就是喝喝茶看看報,跟退休老乾部一樣,我看他就是誠心來晚的!也不知道爸當年怎麼想的,非要讓盼兒嫁給她!這些年,他除了給家裡丟人,還給家裡過什麼!”
“盼兒,要不你勸勸安江,讓他辭職算了,來我的項目上,彆的不敢說,起碼一個月賺個萬把塊錢跟玩一樣的,也省得他在那每個月清湯寡水,千把塊錢工資,顧你們倆的吃喝都難。”二女婿肖鳴撥弄著手腕上的大金表,一幅財大氣粗的樣子。
秦曉星掐了肖鳴的胳膊一把,皮笑肉不笑的嘲諷道:“就你能!人家可是華工大的高材生,清高得很,能瞧得上你那倆臭錢?”
秦盼兒聽著這一聲一句,臉色漸漸也陰冷下來,緊緊掐著手機的手,森白骨節凸起,眼底滿是怨氣。
“什麼都彆說了,今天他要是再不來,盼兒你就跟他離婚!他不把咱們家裡人當回事,咱們也彆把他這個廢物當回事!”高玉蘭聽著這你一言我一句的拱火聲,瞪了秦盼兒一眼,怒氣衝衝道。
就在這時,彆墅大門推開,一名穿著簡單白襯衫黑西褲,一表人才的年輕人,滿頭大汗的快步走了進來。
“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這不是快端午節了,組織上讓我去探望下鎮裡退休的老領導們,關心下大家的生活,所以耽誤了時間。”安江陪著笑,在秦盼兒身邊坐下後,向高玉蘭歉意道。
秦盼兒纖腰一扭,給了安江個後腦勺。
“對,對,對,彆人坐縣委辦公室的大主任不忙,城投公司的老總不忙,就你這個鄉鎮辦公室裡跑腿打雜的廢物最忙!讓你去關心他們,你是他們兒子,還是他們女婿?你鼻子下麵長張嘴就隻會出氣,不會跟他們說你今天有事嗎?”高玉蘭翻了個白眼,冷冷嗬斥道。
頓時,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倒插門女婿就是這樣,爹不疼,娘不愛,橫挑鼻子豎挑眼,大聲呼出口氣都是錯的。
安江神態如常,早已習慣了這畫麵,如悶葫蘆般隻笑不說話。
“媽,基層人員事情多,咱們做家屬的要多體諒他們。”林鵬飛又裝模作樣的打起了圓場,看著安江一臉笑意道:“安江,還不趕緊
把你給媽準備的禮物拿出來,讓她老人家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