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沒完成好計劃也就算了,還得知被鶴鶴看見了不是黑色不是白色也不是灰色的尾巴,花藻很沮喪,還有些委屈。
花藻抬起一雙湛藍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閻鶴,“鶴鶴,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尾巴的顏色?你是不是上岸以後就喜歡彆的公主了?”
雖然她不會像鶴鶴跟她說的故事裡那條人魚公主那樣變成泡沫,可是花藻一點都不想失去伴侶然後一條魚在海裡孤獨終老。
她還要跟鶴鶴多生幾條小人魚繁衍族群呢!
想起自己的責任,花藻給自己鼓勁兒。
閻鶴不明白花藻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上岸”這個詞聽得他心頭莫名一跳,伴隨而來的還有熟悉的暈眩,並沒有昨天那樣的脫力感。
凝神等了片刻,沒有任何異狀,閻鶴看著花藻皺巴著一張小臉滿眼委屈地壓著下巴抬著眼睛看他,這一瞬間心裡居然鬼使神差生出些許憐惜。
沒有拒絕身體自主產生的這點情緒,閻鶴注視著花藻,片刻後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沒有,你的尾巴很漂亮。”
哪怕隻是一觸即離,卻叫花藻驚喜萬分,眼睛一亮,整個人就得寸進尺地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閻鶴肌肉線條收攏得格外利落有力的腰,仰著臉用下巴一個勁地蹭閻鶴胸口。
“嚶嚶嚶鶴鶴你真好!”為了她,居然撒謊說自己喜歡她尾巴的顏色,這就是真愛了叭!
啊,愛情啊,真美好~
內心詠歎調的花藻越蹭越來勁,整個人都要跟沒骨頭的魚似的,叫閻鶴不知所措。
閻鶴想把人推開,然而花藻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再跟鶴鶴抱抱,簡直就是把自己當成了黏合力最強的膏藥,撕都撕不下來的那種。
無奈一歎,閻鶴隻能任她抱了一會兒,這才說到:“花小姐,我必須下去了。”
花藻嚶嚶地扭,“你下去乾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要叫我花小姐?叫我親愛的,寶貝,小甜甜,都可以呀。”
閻鶴嘴角一抽,不說話了,花藻卻忽然腦子靈光,非要抓住這個重點。
最後無可奈何,閻鶴選擇直接叫她的名字,“我要去上班了。”
花藻想了想,明白上班是什麼意思了,也知道不能繼續死纏爛打,隻能噘著嘴依依不舍地放開胳膊,順便嘀咕到:“算了,還以為能騙到你叫我小甜甜,我很喜歡這個稱呼啊,聽起來就很甜。沒想到你還是叫我名字。”
閻鶴默默吐槽,甜?糖醋魚嗎?
說著花藻就又笑起來,眼睛亮閃閃地仰著臉看閻鶴,“鶴鶴,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名字超——好聽的!”
看來曾經的自己也是直接叫的花藻名字。
閻鶴把這一點信息收集起來,歸攏到記憶庫中,同時對花藻微微頷首。
隻是小幅度地點頭,就讓花藻高興得蹦了起來,又想撲過來抱閻鶴。
幸虧閻鶴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抵住了她額頭,讓花藻沒能近身。
看著揮舞著胳膊像隻螃蟹的花藻,閻鶴嘴角小幅度翹起,眼裡浸出些許笑意。
不理會撲騰兩下累了歇一歇,而後又繼續撲騰的花藻,閻鶴深感把腦子略鈍的魚小姐獨自留在家裡有多讓人不放心,忍不住就多叮囑了幾句。
“你是魚這個事不能讓彆人知道,聞姨閻鷺都不行,否則會給你帶來危險。”
想了想,這樣說,恐怕花藻不能明白,閻鶴決定一會兒到了公司,就到網上找一些關於人魚的影視作品,發給聞姨,讓聞姨放給花藻看。
“要是想變成原形遊泳,提前跟我說,我會安排好,保證不讓其他人看見你。”
雖然傻,呸,天真單純了點,可花藻也還記得夢裡鶴鶴跟她說過人魚被人類發現了會怎麼樣。
所以對鶴鶴囉裡八嗦地又交代這些話,花藻沒忽略其重要性,認為鶴鶴這是太擔心她的安全了,感動得眼淚汪汪,乖乖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聽話。
“可是鶴鶴,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上班嗎?我也可以賺錢養家噠!”
眼看著閻鶴要走,花藻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閻鶴冷酷無情地搖頭拒絕,“現在你回房間換身衣服,出來吃早餐。”
說完,閻鶴也不再多做耽擱,抬腳下樓。
走了幾步,背後傳來花藻嚶嚶嗚嗚地哭聲,一聽就假得讓人尷尬。
閻鶴腳下一頓,身後的嚶嚶嗚嗚聲果然弱了些許。
閻鶴沒回頭,下一刻繼續抬步離開,於是背後的嚶嚶嗚嗚聲又應景的拔高了幾個音階。
聽在耳朵裡,閻鶴突兀地在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想法:魚小姐還挺可愛的。
這個想法讓閻鶴腳下又是一個頓步,好在他已經下樓梯下到一半了,花藻應該看不見,要不然嚶嚶嗚嗚聲又要變調了。
閻鶴板著的臉微微鬆動,心中暗想:或許我真跟她有過一段感情上的交集。
讓他接二連三產生這些莫名情緒的人從未有過,偏偏花藻出現後就有了。
雖然對聯姻可以平常心對待,可也並不是非聯姻不可,如果有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