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閻鶴像往常一樣按時下班回家。
不過家裡多了一位魚小姐,還是一位貌似在他穿書前的遊輪失事後多有接觸的魚小姐,感情上,閻鶴多少還是有了些變化。
比如在回家的路上,閻鶴臨時起意,讓司機聞叔載著他去買了個大型水族箱,即將跟水族箱一起送來的還會有各種適合飼養的觀賞類熱帶魚。
雖然彆墅後麵就是有私人沙灘,也隨時可以入海,可閻鶴是覺得給花藻買個水族箱放在房間裡,或許她就不會再半夜跑到他床上睡覺了。
因為是要放在房間裡的,店裡的工作人員需要先跟著閻鶴回家把安裝水族箱的房間尺寸量一下,所以是跟著閻鶴的車一起回的藍灣彆墅。
到家之前,閻鶴以為自己會見到五顏六色的腦袋,就像幾十年前影音店櫥窗玻璃上貼著的海報裡那種做著誇張動作與表情的美國搖滾樂手。
然而等到看見一蹦一跳帶著滿身的初夏暖風飛到他麵前的花藻,閻鶴驚豔了一瞬,而後感慨,不愧是專業發型設計師。
閻鶴:明天要給趙小凱漲獎金。
花藻本身就白得皮膚泛光,像一顆最頂級的珍珠,五官也精致深邃,帶著異域的風情。
之前黑色的頭發也好看,對於華國人來說,甚至更有親切感。
可或許正因為這點親切感,之前的花藻美得還是凡人。
現在一頭金色漸變發色的她,搭配上她獨有的清澈眼眸以及歡樂得沒有一絲煩惱的明媚笑容,身姿輕盈好似踏著風來,美得像西方神話裡的精靈。
要不是看過她的尾巴,閻鶴都要懷疑她藏起來的不是魚尾,而是背後的那對翅膀了。
“鶴鶴你看!我好看嗎?”
花藻快樂得像隻小蝴蝶,撲到閻鶴懷裡仰著臉笑著問他。
問完了卻不等閻鶴回答,就又從他懷裡撲騰著翅膀飛開了,饒著閻鶴轉了個圈,簡直就像一顆公轉的同時也自轉的地球。
閻鶴不由側著身,視線追隨著她的身影,臉上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轉完了,花藻又回到他懷裡,雙手扒拉著閻鶴肩膀,仰著腦袋毫不知羞地歪頭說:“我真美!”
這種行為這種語言,若是換個人來做來說,恐怕都會被人懷疑腦子有問題,可或許人就是視覺係生物。
饒是閻鶴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花藻有點傻,卻很可愛。
用俗氣一點的話來說,她跟彆的女人不一樣。
閻鶴想,他喜歡她,喜歡到承諾娶她,其實也並不難以想象,因為花藻有他喜歡的眼神跟笑容。
即使沒談過戀愛,閻鶴還是明白,男女之情,不外乎就是從喜歡TA的某一點,再到喜歡TA的全部。
跟著閻鶴一起過來的工作人員已經看傻了眼,也不知道是看花藻長得好看還是看她浮誇的行為語言,也或許是二者皆有。
晚花藻一步過來迎閻鶴的聞姨此時見狀,從聞叔那裡知道水族箱的事,於是笑著把人領上了樓,免得兩個小年輕談戀愛還被人圍觀了去。
現在沒什麼,回頭說不定大少想起來,得躲在書房裡偷偷害臊。
花藻還在使勁兒炫耀自己的頭發,撲在閻鶴懷裡不肯挪位置,雙手捧著頭發,努力回憶董老師說的話,跟閻鶴吧啦吧啦說到:“你看,頭發根的位置是亞麻金,往下漸變成金色,尾巴上又是這樣的……董老師說,這個叫煙灰紫,這個是薄荷綠……”
一連數了十多種顏色名稱出來,再多的她自己都記不住了。
不過能看得出來,花藻很喜歡。
最後花藻一本滿足地抱著發尾,仰頭衝閻鶴笑,“你看,我比櫻雪羽晗靈的七彩頭發還要多了好多好多顏色!”
所以她一定會比櫻雪羽晗靈還要厲害!
閻鶴臉上的淺笑頓了頓,眼底藏著茫然,問:“櫻雪羽晗靈是誰?”
為什麼他對這個奇怪的名字有著一股熟悉感,難道是花藻的族人…魚?
說起這個,花藻就有了好多好多想說的話,嘰嘰喳喳迫不及待跟閻鶴分享起自己珍藏好多好多年的漫畫。
“這是一個叫櫻雪羽晗靈的人類的故事,好精彩啊,我一直想去找她,可是你說這個人可能已經變老死掉了,害我傷心好久!”
閻鶴明白了,看來這些漫畫,花藻也曾跟他分享過,而當時的他應該是已經對花藻有了不同的感情,否則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說出這樣變相哄她的話。
不過聽花藻說她傷心了好久,閻鶴還是忍不住心頭微動,抬手摸了摸她腦袋,給予無聲安慰。
當天晚上閻鶴做夢,夢見了花藻說的這一幕,醒來後閻鶴沉默片刻。
果然,魚小姐所謂的傷心了好久,就是十秒鐘吧,確實比她之前叉腰生氣一秒嚴重多了。
且說這會兒花藻得了閻鶴的摸頭,高興得側身挽住閻鶴的手臂,兩人一起往屋裡走,“鶴鶴,你為什麼每天都要出去?你去乾什麼?工作到底是什麼呀?”
十萬個為什麼魚小姐上線,閻鶴怕她繼續問下去,就跟她說買了水族箱。
“剛才上去的是量尺寸的,稍後就會有人送過來安裝。不知道你喜歡哪些魚,我暫時隻買了十幾種熱帶魚……”
花藻明白了,這是鶴鶴送她禮物。
不過——
花藻張了張嘴,猶豫再三,最後撅著嘴為難地瞅著他,說:“熱帶魚其實不是很好吃,你要是想吃,完全不用花錢買的啦,我今晚就去海裡給你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