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發表(1 / 2)

這一頓午飯是閻鶴吃過的最漫長的一餐, 到最後他卻並沒有覺得枯燥乏味,因為有一位看張白紙都能發現驚喜點的單純魚小姐。

閻鶴發現跟花藻在一起,他總是能夠保持輕鬆的心態,以及輕易就能被她感染的滿足跟快樂。

一個多小時後,看完了一整圈風景的花藻也終於吃飽喝足了,閻鶴起身替她拉開椅子,又拎上屬於花藻的那隻粉紅運動小包, “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還是直接去遊樂園?”

“當然是直接去啦!我有在電視裡看到過遊樂園,待會兒我能想玩什麼就玩什麼嗎?”

兩人並肩而行,花藻雙手捧著臉頰俏皮地旋身正對著閻鶴滿臉期待地朝他眨巴眼。

眼看著她就要撞到走廊牆壁,閻鶴伸手墊了一下花藻肩膀,順勢勾了她一下, “可以的。”

花藻高興了, 舊病複發地又往他懷裡撲, 閻鶴早有所料地微微展臂將人接住。

明明每次都會答應她的請求,可每次花藻都會萬分驚喜,並且露出一個滿足的笑。

這讓閻鶴無法克製地生出一種因她而起的幸福感。

能夠滿足她的期待,讓她露出笑顏, 似乎就是一件能夠讓他愉快的事。

閻鶴想, 大概是因為被他遺落的記憶一點點回來的同時, 也帶回了自己對花藻的那份感情。

兩人一個負責看路並及時掌控方向,一個開心的笑鬨,到了電梯處按開電梯,剛進去, 花藻還在好奇地學著按電梯按鍵,後麵就安靜地走一個打扮淑女的年輕姑娘。

“按這裡,我們要在大門口等聞叔。”

閻鶴溫聲教花藻按1鍵,一抬頭看見年輕姑娘,愣了一下,而後下意識收斂了臉上過分溫和的淺笑,恢複成平常冷淡嚴謹的模樣:“白小姐回國了?好久不見。”

雖然白嘉嘉是朋友白一程的妹妹,可閻鶴對她的印象並不深刻,彼此也說不上熟悉,因此閻鶴給了這個關係程度該有的禮貌與客氣。

白嘉嘉卻聽得心頭一窒,轉眼看了花藻一眼,眼底是掩飾得格外艱難的嫉妒與羨慕。

明明剛才表情還那麼溫和,聲音也因為放緩而顯得溫情脈脈,結果抬頭一看見她,卻立馬就變回了冷冰冰的樣子。

閻鶴以前對她也是這個態度,那時候白嘉嘉甚至會因為閻鶴對她額外的客氣暗自高興,並且一廂情願地將這個歸納為“紳士風度”。

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有了這麼明顯的對比,白嘉嘉心裡受到的傷害可想而知。

那麼一瞥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功夫,下一瞬白嘉嘉垂下眼簾,再次抬眸看向閻鶴,臉上露出一個溫婉柔弱的淺笑,如空穀幽蘭:“是啊閻大哥,好久不見了,剛才在裡麵吃飯的時候看見你,我都差點沒敢認。”

閻鶴並不想跟不太熟悉的異性過多閒聊,除了花藻以外的閒聊,都會讓閻鶴覺得乏味無聊,偏偏又占據了時間,這就是拉低了他的養老生活質量。

不過想到白一程,閻鶴還是用簡短的話語回應了對方想要繼續交談的意思,“確實。”

說完,閻鶴就不自覺回頭看花藻。

今天半天的逛街經曆,讓閻鶴迅速養成了出門在外注意力放在花藻身上的習慣。

他需要確保花藻安全、有沒有看見喜歡的、確定是否要依照花藻的表現隨時調整行程,甚至他還喜歡看花藻有沒有繼續高興地笑。

這一切導致花藻成為了閻鶴注意力的凝聚點,隨時都要扭頭看她一眼才能安心地邁出下一步。

兩個當事人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妥,白嘉嘉卻看得心裡沉得越發厲害。

意識到閻鶴強行掐斷了繼續聊天的趨勢,白嘉嘉不甘心,隻能順勢忍耐著心痛,扯出一抹笑,看了花藻一眼,而後隱含親昵地衝閻鶴開玩笑:“閻大哥,你怎麼也不跟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妹妹是誰呢,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真可愛。”

“小”字兒沒有刻意加重語氣,可一點點停頓,卻足夠讓同為女性的情敵察覺到她的敵意了。

哪怕還不確定對方的身份以及目前跟心上人的關係,白嘉嘉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宣戰。

花藻覺得鼻子尖有點癢,渾不在意地抬手用食指撓了撓,眨巴眼看看白嘉嘉,又回頭看看閻鶴,根本就沒接收到來自情敵的“拔刀”信號。

介紹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閻鶴又一次下意識側臉看花藻,臉上的線條柔和了幾分:“這是我未婚妻花藻,你叫她名字就好了。”

又轉頭低聲跟花藻說了白嘉嘉的名字,是朋友的妹妹。

頓了頓,閻鶴正視白嘉嘉,眼神認真中透著一股莫名的嚴肅,“她已經不小了,可以領證結婚了,隻是長得太好看,顯年輕。”

他說的是實實在在的真話,花藻已經一百多歲了,閻鶴在向注定要來參加自己婚禮的未來客人嚴肅聲明自己未來妻子已成年,他們結婚也是合法的。

“未、未婚妻?”

白嘉嘉臉上蘋果肌部位的臉皮抽搐地抖了抖,一雙眸子帶著掩飾不住的惡意唰地黏上花藻。

她想大聲質問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能給他帶來利益嗎?

可感性層麵的崩潰並沒有影響到理智上的冷靜,白嘉嘉無比清晰地明白,閻鶴說花藻是自己的未婚妻,並不是出於聯姻,而是因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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