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玩起了沙堆,偶爾有人路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倆,沈嵐是無所謂,花藻則是玩得投入,一心一意刨著沙子,要堆個七彩的魚魚。
一開始沈嵐還是秉持著陪小孩兒的意思在玩,其中不無微妙的討好。
雖然沾不到第一名的光,可接下來的集訓裡,但凡能從花藻身上學到點什麼,或者在鏡頭互動裡靠著花藻吸引一波關注,單就這樣,就已經是賺到了。
可玩著玩著,沈嵐就不由自主被帶著投入到了其中,笑容也開朗真切了許多。
等到天邊太陽西墜,看著因為某人幫倒忙,至今依舊破破爛爛的沙子堆,沈嵐抬手擦了把汗,滿臉笑意地看向花藻,“時間不早了,今天就玩到這裡吧。”
花藻氣鼓鼓毫無形象地跪在沙地上,看著自己根本沒個形狀的“魚”,憤憤然一巴掌把它拍散:“我要跟鶴鶴說,這些沙子太不聽話了!”
沈嵐也沒注意她說的“鶴鶴”是誰,想著大概就是她的玩伴吧。
麵對這麼一團孩子氣的花藻,沈嵐再會想,也絕對沒想到對方是已婚少婦了。
有了一起玩沙子的情分,花藻跟沈嵐迅速進入了朋友的蜜月期,上個廁所都要手拉手那種。
“我說你是不是傻,抱大腿抱到那位頭上,根本就是白費功夫。”
“聽說那位根本就不會跟咱們成團,選秀結束後直接單人出道。”
麵對這些“同期”私底下避開鏡頭的“示好”,沈嵐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都是千年的狐狸,擱她麵前,玩兒什麼聊齋啊。
讓她比較在意的反而是始終沒有動靜的白嘉嘉,那位可不是什麼一笑泯恩仇的大小姐。
在彆人都或緊張奮戰或勾心鬥角拉幫結派的時候,花藻就覺得自己是到了另一處,跟許多陌生人住在一個屋簷下。
一開始挺興奮的,可過了那股興奮勁兒,花藻就開始想閻鶴了。
晚上,彆人都禁止使用手機,花藻卻在房間裡跟閻鶴聊視頻。
電腦開著視頻,放在書房的辦公桌上。
花藻趴在床上,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臂上,看著屏幕上垂眸處理公務的男人:“鶴鶴,你有沒有想我?我好想你啊,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回來啊?”
“有,一個月後。”
閻鶴頭也沒抬地一一回答了她的問題。
花藻也不在乎對方看起來一點也不誠懇浪漫的回答,反正在她看來,她家鶴鶴說想她了,更讓她介意的是時間。掰著手指頭認真算了算,花藻枯了,“啊,還要那――麼久!”
處理完一本文件,閻鶴抬頭,看向屏幕上懟著鏡頭,於是占據了他整個電腦屏幕的臉,“怎麼,是不是在哪裡住得不舒服?有人欺負你?”
不是說這丫頭交了個好朋友嗎?
難道是那個朋友居心不良?
閻鶴鋒利的眉一沉,抿著唇心下生起擔憂。
小妻子第一次與外人接觸交友,若是交友不慎,不知得傷心成什麼樣。
――某人自動忽略了自己剛得知這個消息是派人調查的幾大本資料,真心實意地陷入擔憂之中。
“不是啦,沒人欺負我,她們都挺好的,有好玩的都會叫我。”
“但是我不是想你了嘛,想跟你睡覺。”
“咳――”閻鶴掩唇,假裝被口水嗆住的不是自己,麵上依舊嚴謹從容,還刻意伸手拿了本文件,以示自己思想真的很正經。
看,正經到一心隻想工作!
半晌之後,閻鶴突然停下準備落到紙上的筆,抬眸,看著花藻:“那我現在過去找你。”
最近沒有花藻在身邊,忽然安靜下來,閻鶴也覺得不自在。
特彆是晚上,習慣了她八爪魚的束縛感,習慣了懷裡有個她,最近閻鶴都沒能睡著。
從來準時準點入睡的閻董甚至刷起了手機。
看著網上流傳的小妻子選秀節目裡唱歌的視頻,看著wb裡關於她的話題一個個出現,不知不覺就能從晚上十點刷到淩晨三四點。
最近打掃衛生時發現枕頭上的落發,聞姨也開始滿心憂愁地為大少爺燉滋補養發的湯了。
花藻一聽他要來找自己,頓時眼睛一亮,卻不是答應讓他過來,而是拿著手機一躍而起,“鶴鶴,我可以遊過來找你呀!”
這邊的彆墅臨海,他們家住的彆墅也是臨海,明明就很方便嘛!
依照她的速度,開車半個小時的路程,她隻需要幾分鐘就能遊到家哎!
想到她興致勃勃遊回家的畫麵,閻鶴默默閉眼,而後堅定拒絕:“不用了,我今晚就搬去隔壁的彆墅。”
所謂的隔壁,隔了近一千米的距離,但也總比現在這樣好,晚上散個步就能偷偷爬窗。
花藻“哦”了一聲,重新倒下去,還有點兒失望。
千裡尋夫什麼的,其實也很有意思的啊。
可惜鶴鶴不讓玩兒。